“奴才有罪,太子殿下息怒。”
他压根就没有勇气,看太子殿下的眼神儿,更别提替自己狡辩上两句。
就在他觉得自己从脚后跟,冷到脊梁骨,又冷到后脖颈的时候,他家的太子爷终于开了口。
“回延华殿跪着,良娣什么醒来,原谅了你,什么再起来。”
说完又冷睨了一眼,表情有些呆愣的蝶衣,冷冽地开口。
“侍候不利,照顾不周,你且也一起去跪着吧。”
蝶衣还没从得知自家良娣怀孕的,激动中缓过来,便被萧锦华的话说的脸一白,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早上的时候良娣起来的晚了,没有用膳便去荟萃殿请安,奴婢应该拦着的。”
蝶衣壮着胆子,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是没照顾好良娣,她认罪也领罚。
早上的时候良娣脸色不大好,身子应该就已经不舒服了,她应该传太医来瞧瞧的。
但是最过分的是太子殿下。
竟然派德公公上门儿,去逼迫良娣给太子妃请安。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替自家良娣不值,索性蝶衣一口气也都说了出来。
哪怕是太子殿下赐死她,她也得替良娣把委屈说出来。
何况她家良娣如今有孕,瞧着太子爷紧张的模样,到底会念在良娣的面子上,留下自己这条命。
皇后见自家儿子,被一个小丫头说的鸦雀无声,脸色青红交错。
不由地有些赞赏地瞅了眼,地上跪着的蝶衣。
他这儿子纯属活该!
像他父皇一样,都是自己作的!
这丫头,卿卿没白看重她。
谁让他自己作孽来着,差点儿害了她的孙子。
但是又担心自己儿子恼羞成怒。
万一将她儿媳妇儿的丫鬟处置的重了,到时候她儿媳妇再伤心,便赶忙对蝶衣说了一句。
“蝶衣丫头罚俸半年,若是还有下次,本宫定不饶恕你。”
卿卿这丫头,平时从不亏待手底下的人,连赏赐也是顶好的物件儿。
所以蝶衣这丫头,吃穿用度都不差,自然也不缺银子,罚俸总比罚跪要好!
蝶衣一脸感激地看向皇后,给皇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以后定然好好侍奉良娣和小皇子。”
蝶衣的一声小皇子,让皇后更是眉开眼笑,觉得自己没白心疼这丫头。
德福一脸苦涩地瞅着皇后。
皇后娘娘他也想罚俸,不想罚跪。
谁知,瞧见德福一脸祈求的模样,皇后原本笑吟吟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伸出金灿灿的纤长护甲,指着德福。
“你立刻马上,滚回延华殿给本宫跪着去。”
这臭太监,竟然敢克扣她儿媳和小皇孙的伙食,简直是胆儿肥了。
好在卿卿和肚子里的孩子无碍。
否则她剐了这太监,只怕自己都不解恨。
德福那张长得像惊天惨案的脸上,一脸懵逼加苦逼。
皇后娘娘这差别待遇,简直是太明显了!
不就是因为蝶衣这丫头,是柳良娣的人吗?
人家主子厉害,连带着奴才都跟着长脸。
他家主子窝囊、怂、不行,处处被柳良娣以实力碾压,连自己的母后都不待见他,自然这当奴才的也跟着倒霉。
可笑的是,他刚才还觉得自己要苦尽甘来了,特么的苦的尽头还是苦……
德福的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还自以为聪明,沾沾自喜,特么这分明是自己挖了个坑,将自己埋了,还顺手给自己盖上了块儿棺材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