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银子,谁能不眼馋呢?可是温鸿盯着,江南上下官员盯着,就连她的父皇也……
想她父皇看中温鸿老贼,最重要的一点,怕就是看重温鸿能给他搞钱吧。
都说帝王富有四海,可帝王修座宫殿、恩赐宗室,打赏宫人,哪样不要钱?动用国库容易被朝臣参奏枉顾民生国本,她的父皇想当个明君,只得不断充盈私库。自己有钱了,才不至于次次要看户部脸色。
温鸿聪明就聪明在他不但给帝王谋财,给自己谋财,还会附带着给国库充盈一笔。
此次抄了王敬时的家,当有三成归父皇,两成归温鸿,再两成给江南同燕都里的温党瓜分,再差还有两三成能入国库。
赵徽鸾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至少解决了会钱生钱的王敬时,能大挫温党气焰,且温鸿给晋王叔筹措军饷应当没那么容易了。
“殿下。”
赵徽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留意到萧青阑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听见萧青阑唤她,手中的话本往下移了下,露出一双明亮的杏眼。
“何事?”
萧青阑把临安府云家大火的事说了说,听得她云里雾里,怎么扯出来一个云家?
萧青阑介绍道:“临安云氏是有名的盐商,云家大爷云洲迹后,乐善好施,福泽乡邻,是真正的大善人,但他五年前去世了,如今云氏商号当家人是二房的云泽。”
萧青阑顿了顿,说出重点:“参政道贾大人的妻妹周氏,嫁给了云二爷。”
“哦,贾清与云家二爷是连襟啊。”赵徽鸾总算找到关系的连接点,又问出另一个关键点,“昨夜着火的磨房,里边是何人?”
“是大房夫人,宁氏。”
赵徽鸾闻到了家族内斗的气味,索性放下话本,专心探讨起云家:“大房夫人住磨房啊?可真有他们的。宁氏没有儿子吗?”
“有,五年前逃走了。”
“为何?”
“不知。”
赵徽鸾暗道,或许这个“不知”,与五年前的旧案有关。
程沈夫妇是陷入私盐案才死于任上,这云家也是盐商。巧了不是?
“那宁氏呢?死了吗?”
萧青阑摇头:“被人救走了。”
另一边,贾清也收到了云二爷的口信,得知宁氏离奇失踪,气得差点吐血。
他思来想去,觉得能悄无声息带走宁氏的十有八九是萧青阑的人。
又是真宁公主!
贾清跑去求布政使孙彦,得到的是一句:“不是让你处理干净吗?怎么会留有这么大一个祸患?”
贾清有苦难言。
那不是云家大房的儿子逃了嘛,想着把他母亲的命攥在手里,谅那小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什么告御状那一出。谁能想那小子出息得很,他们就更得拿捏宁氏,稳作筹码啦!
贾清又跑去同汪恒商议,得到的又是轻飘飘一句:“啊呀,贾兄,你们实在太不小心了。”
“你、你们,这是何意?是要看着我们死吗?”
面对贾清的错愕,汪恒自在地拨着茶盖喝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直到这一刻,贾清才反应过来,孙彦与汪恒要弃掉的不止王敬时,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