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嵩乐了,将人拦腰抱起,同容谙道:“我先回侯府。”
醉酒的赵徽鸾异常活泼好动,容谙费了好些劲才将人摁进怀里。而谢芷瑶安静极了,撑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就要站起。
“我让长庚送你回府。”
谢芷瑶点头应下:“多谢兄长。”
……
马车里,赵徽鸾借醉意调戏,容谙无奈又好脾气地随她闹,只偶尔过分了才会去抓她不安分的手。
“本宫好喜欢好喜欢容卿。”
“臣知道,但臣不会原谅殿下去喝花酒的。”
“那、那本宫下回喊上容卿一起?本宫请你!”
“……”
“赵、徽、鸾。”
因着他咬牙切齿的话,赵徽鸾酒醒了。
“有、有点闷呢”
赵徽鸾装作头痛的模样悄悄远离生气的某人,趴到窗边。
容谙生气归生气,却是不想她醉酒吹风的,探身过去捞人,马车刚好行过一家蜜饯铺子,赵徽鸾定定望着,没有回头,手指却抓上了容谙衣袖。
“容卿,给本宫买点。”
容谙眸中敛上几许复杂,应声道好,又问她:“殿下要同臣一起去吗?”
赵徽鸾摇头。
待看到容谙从铺子里出来,赵徽鸾冲他笑弯了唇。
那是靖州的雕花蜜饯,满燕都仅此一家铺面在卖。
赵徽鸾咬下一口,是很熟悉的酥脆口感。她默默吃完一块,再捡起一块,听容谙道:“这是萧青阑生前开的铺子。”
“嗯。”
赵徽鸾直嚼得两颊酸,就把剩下的半块塞容谙嘴里。
“容谙,本宫该恨萧青阑,该怪他的。可是本宫恨不了他。”
她笑,语带释然。
(五)关于余生
又是一年除夕。
宫里到处都是积雪,一脚一个坑,赵徽鸾与女儿玩得不亦乐乎。
四岁的小朝朝身量实在矮小,一脚下去雪没到大腿,靠她自个很难把腿拔出来。
“阿娘,抱!”
赵徽鸾很好心地抱女儿起来,眼珠子一转,将小朝朝戳进更深的雪堆里。小朝朝动弹不得,小袄子穿得太厚,挥舞着两只笨拙的小胳膊喊“阿娘”。
赵徽鸾乐得不行,把女儿抱出来,拍去她身上的雪碎子。
“朝朝冷不冷?”
“不冷,好玩!”
不远处,少帝赵瑾昂无语地直摇头。
“先生也不管管阿姐!”
容谙只是笑笑,看着一大一小手牵手朝他们走来的母女,满眼宠溺。
离得近了,小朝朝踢着小短腿,咔嚓咔嚓踩着雪扑进赵瑾昂怀里。
“皇帝舅舅,阿娘欺负我!”
赵徽鸾眯起眼:“方才不还说好玩吗?”
小朝朝搂紧她皇帝舅舅的脖子,冲赵徽鸾做鬼脸,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容谙道:“陛下很喜欢朝朝?”
“喜欢啊!朝朝今晚睡舅舅的天璇宫,好不好?”
赵瑾昂冲小朝朝使眼色,但容谙伸出手,小朝朝立马改投父亲的怀抱。
“陛下喜欢的话,可以生一个。”
尚未立后纳妃的赵瑾昂沉默了。
容谙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起赵徽鸾,一家三口行走在雪地里,很是和谐。
“阿爹,我晚上可以跟娘亲睡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