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越阳府后,又有三四路不知名的追兵在围你。越阳府的客栈里,贴满了你的画像,无人敢让你入住。当时,有个流浪汉,带你进了他的棚子。”
苏相越说,眼眶越红,声音也越哽咽。“后来,你被逼到了扶桑镇的后山。身受重伤,从山顶落到山腰。有个樵夫用杂草将你掩住,躲过了追兵的围捕。那些追杀你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就是要让他们认为你被他们害死了。这样,就不会再拿你威胁我,你也能得片刻安宁。”
苏子行的心中一阵惊涛骇浪涌来。
在扶桑镇的后山,他双腿摔断,几乎不省人事。迷糊中,好像有个人抱着杂草将他掩入了一条干涸的沟里。
他以为那是自己在做梦,因为睁眼时什么都没有。
“你身上都是伤,不治就会死。我想起来当初扶桑镇有位故人,他是个医者,以前在金都当大夫,后来远居南方小镇,在镇上开了家医馆,叫济善堂。”
苏子行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钱大夫也是他的人?
许是注意到了苏子行惊讶的眼神,苏相摇头苦笑。“为父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提前数年将人安排过去。只不过他正好在扶桑镇,我便让人暗中联络了他。当初他在金都当大夫,得罪了权贵,我也算是对他有些恩。”
苏子行心绪难安。他此前也对自己一路行来遇到的人有所怀疑,但独独没有想到钱大夫身上。
他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没想到都是父亲的安排。
难怪钱大夫对自己那般尽心,或许除了医者仁心外,还有父亲的托付。
一时间,苏子行觉得有些心酸,又觉得可笑。
他相信钱大夫是真心给自己治伤,不过他以为在扶桑镇的那段时日,是他脱离苏家的日子。万万没料到,他压根就没脱离。
他以为自己不被父亲容忍,为了党争,父亲可以舍掉自己的性命。没想到,从他离开金都的那一刻起,父亲的人就无处不在。
正堂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父子二人都不再开口。
相府花园,处处透着隐隐花香。
虽然相府不大,但花园却是别致得很。
小桥流水、假山花圃,样样俱全。
文淑尤和离若舟的身后,跟着一群相府的丫鬟婆子。寻常文淑尤出门,没有这么多下人,只不过今日花园的人格外多。
“奴婢给夫人请安。”几个小丫头远远地路过,忙走到文淑尤面前。
文淑尤笑了笑,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见过夫人,请问相爷可在书房?”两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翩翩而来,对着文淑尤问道。
“今日相爷在正堂与公子说话,若非要事,就明日再叙吧。”文淑尤依旧是满脸笑意。
那两个男子微微躬身,随后离去。
离若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很是不解。“夫人平时在府上,还挺忙的。”
文淑尤捂嘴笑了笑,“我哪里能管这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