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皇的意思。
沈青青早就看出二哥装着明白揣糊涂,也大抵猜到是为何。
尉迟家在她见过尉迟芸嘉后,第二日便北上的事,她听说了。
国运之下,别说一个庶子的命,就是嫡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贺兰明纾缓和片刻道“墨书之事多亏了你府上那位大夫,现在他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他娘亲如今不在,想必已经知道普尔图木的疫情,当下全城戒严,她进不来,一定是急坏了。我现在就是想找人报信给她也办不到。”
“小嫂嫂相信二哥,知道墨书会没事的。”
“二哥后院的事还要妹妹费心,真是”他摇摇头,长叹口气。
沈青青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口,“二哥是因为知道我曾经历过的,才放小嫂嫂走的吗”
“不全是。”贺兰明纾垂下头,“她没有尉迟芸嘉的家世,也没她善妒,更没她的歹毒心肠,留在齐王府,早晚会被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给害死逼死。与其这般,不如还她个自由,你知道么,兰儿她喜欢骑马,却因跟了我,再也没碰过缰绳。”
“这便是身为帝王皇室之人的可悲之处。”贺兰明纾抬眼苦笑,“九妹是女子,听了这些,是不是觉得我二哥说的这些很可笑”
“二哥何故在意别人的看法,情之一事,你懂,她也懂就够了,有时候放手也不失为一种成全。”
贺兰明纾看她眼底划过一丝哀伤,一把拉来小妹的手,拍了拍,“你呀,才多大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个悲观的念头,重新开始又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沈青青蓦地一怔,故意逗他,“二哥这是在劝我破镜重圆”
“呸呸呸”贺兰明纾自觉失言,留下又嘱咐了九妹好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吃孟西洲这根回头草才离去。
少时,孟西洲立在凤栖阁外,想到方才听到的一切,默默把悬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后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暗之中。
同一时刻,公主府的库房门被悄声打开。
看守的侍卫见闵颖缓步走进,躬身行礼,“闵夫人。”
被捆的牢固的孟棠嬴见是她来,笑着道“公主府可真是热闹,闵夫人在此,想必霍大夫也在吧。”
闵颖没跟他搭话,从荷包里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两位看守,“两位可否能行个方便”
二人有些为难,“闵夫人不必如此,二殿下有令,我两人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不如我们站在那。”
“也好,这是我一片心意,拿着吧。”闵颖硬是把碎银子塞了过去。
待二人走到那头,闵颖从怀里取出个帕子,仔细系在孟棠嬴的脸上。
孟棠嬴挣脱不得,待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怒吼道“这墨仙碱”
“你个毒妇,竟敢害我”
闵颖浅浅一笑,凑过去小声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放心,剂量不大,我会每天来看你,够你慢慢上瘾的。”
那两位闻言回,见只是蒙了个帕子便没多心。
翌日一早,未等贺兰明纾派人来押解孟棠嬴,大君的密旨已经送进了齐王府与公主府,说是等南璃太子亲自提人审问,并遣亲卫来公主府亲自看押孟棠嬴。
贺兰明纾知晓消息后,直后悔昨夜没亲自去审,暗暗骂了那孟西洲许久才作罢。
除此之外,九殿下痊愈之事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王都,当日便有百姓自来到公主府门口送东西。
因孟棠嬴被控制起来,公主府内暂时放松了个管制,允许下人回家报平安,顺便还分了不少药材出去。
栖凤阁内,春日暖阳灌入。
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沈青青,看着窗外碧空无云,心情不错。
足不出户多日的她正由赤月几人伺候穿戴,打算一会儿进宫去探望下父皇母后,顺便亲自把从孟棠嬴身上搜到治病药丸的好消息送去。
这时,屋外一阵沉沉的步脚声,岳枫火急火燎一路跑来。
他立在屋外,疾声禀报,“殿下,不好了昨日看押孟棠嬴的侍卫都病倒了,就连就连闵夫人也染上了瘟疫。”
赤月蓦地一怔,手中的翠玉耳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沈青青恍然,她就知道孟棠嬴不会束手就擒。
是她大意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混蛋竟会拿自己的命做局
沈青青面色惨白,猛然起身吩咐,“岳枫,快把府里封锁起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