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君含糊了一句,继续道“当初的信物既然已经送回来了,这条腰带你拿走收好吧。”
“父皇,白玉我会亲自拆下来,至于这条锦帛,还是退回南璃吧。”
“小九儿”大阏氏盯了女儿良久,正欲开口,大君忽然轻咳几声。
“父皇更要小心,天寒了,一定注意保暖。”
一想到金元的未来,沈青青便思绪万千,这次出访图尔苏部后,她就意识到金元国力同其他两国比较,的确差上一截子。
那些耀云老贼,侵犯金元境内如同进自家后院般轻松。
如今这一切,都与两年前南璃同金云的那场战争有关。
战争因她而起,金元的国力,从那时便开始走下滑路了。
想到这儿,她倍感沉重。
“父皇,这次去图尔苏部,儿臣有带礼物给您和母亲,正好赶上过冬了,那些皮子给父皇母亲,还有几位小阏氏做些冬皮氅。”说着,沈青青命人把金狐皮面送了进来。
大阏氏见了这些料子,甚是喜欢,慈爱道“小九儿有心了。”
沈青青别了父母,她亲自拿着那个本不算沉的木匣往寝宫走,步脚却因疲惫又或是什么想不透的情绪,沉重万分。
屋内的大阏氏扭向大君问“大君为何方才对小九不实话实说咱们两国的婚约”
“此次南璃皇帝虽是拒绝取消婚约,但太子却把信物送回,可他又对九儿如此上心,不惜用兵力震慑耀云,这般决心与魄力,天下怕是难寻第二。”
“说到底,那孩子同小九儿有缘,所以我们还是先等等看吧”
白雪飘零,落地成霜。
冷风一吹,她的思绪清晰很多。沈青青突然想起来,方无声溜走的那个念头是什么了。
他送回的这条腰带是哪儿来的
沈青青停下步脚,打开木匣,垂仔细检查,进一步确认这条腰带的确是她失忆时藏起来的那一条。
那么问题来了。
孟西洲怎么会知道庆灵峰旧宅床下的木箱里,会有这么一条压箱底的白玉锦帛的
半个月后,南璃。
皇帝孟鸿曦亲临东宫,将手中一厚叠的奏折一把甩在孟西洲寝宫的内殿上。
半倚在床榻上的孟西洲神色淡然,扭向来人,恭敬地说“儿臣给父皇请安。”
孟鸿曦被赵皇后刺过心口一刀后,身子大虚,面如枯槁,哑着嗓子道“你这是用身子跟朕置气”
“儿臣不敢。”孟西洲忍着咳嗽,沉声道“儿臣会尽快重回朝堂。”
“呵,你让文官上书撤回两国缔结婚约的折子,朕都给你拿来了。”孟鸿曦呼吸急促,显然是怒极。
当初为子思谋划来的婚事,如今因金元公主重新归位,也被再次摆上台面,却不想他竟把此事当儿戏,三番四次要文官上书干涉。
“朕已前段时日已经回信金元大君,婚约并非儿戏,当初因金元公主失踪两国兵刃相见,亏损国力,此时人找回来了,更要以此重修旧好。”
孟鸿曦见他不言语那股子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子思,你真打算守着那女人的灵位过一辈子不成你真以为朕就你这一个儿子能立为皇储”
“儿臣从未这样想过。”孟西洲双目盯向身侧的孟鸿曦,话语异常冷静,“儿臣要求取消婚约并非要退这门亲事。”
孟鸿曦眉尾一挑,“你有心娶她”
“是。”
“那为何要同意退婚”
“儿臣要亲自求得金元九殿下的心,而不是靠婚约相逼。”
孟鸿曦听罢,倏地释然。
他见过子思在那人死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他当初,洛瑜难产死后一样的悲痛。
他这一生的痛,皆凝于那刻。
如今子思走出来了。
他很欣慰。
良久,孟鸿曦问“你贵为天子之子,又何须向邻国番邦的女子低头若你喜欢,朕一定为你保证婚事顺利如约的进行便是。”
孟西洲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儿臣已有计较,还请父皇允了金元大君的退婚。”
孟鸿曦盯了他片刻,面色一变,“我儿不愧是有血有肉的铁血汉子,既是有了考量,父皇便允你一次但此事,只许成功。”
“儿臣明白。”
守在屋内一角的李炎听后蹙眉暗道要是陛下知道了殿下这是要去给金元那位九殿下去当面,他还能笑得出来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