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她,心疾就不可控地作。
故此,孟西洲很是心烦意乱。
他心里,除了父亲、两位母亲,还有那个人外。
心几乎是空的。
自儿时起,他便是如此,学会用冰冷包裹自己,冷待旁人,用不带感情的双眼,去审视世间一切。
再后来,沙场上刀尖饮血的事见多了,心就更空了。
却不想,有日,那会平白住进这么个人。
赶都赶不走。
想罢,他扯出袖笼里的那一小条荷叶色碎布,还沾着淡淡桃香。
他兀自冷笑,正要顺在蜡烛上点燃,屋外忽而传来小而急切的哭喊。
似乎是娇云。
“李哥,我方才去给沈娘子送药,结果现沈娘子不见了,就留下这么个画和信,我不识字,能不能找爷瞧瞧,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娇云拿着两封沾了水汽的信,慌慌张张对着李炎哭诉,话音刚落,房门砰的声被推开了。
孟西洲铁着脸,冷若寒霜地扫过哭花脸的娇云,
把拿住她手中信函,匆匆扫过。
看到画中惟妙惟肖的小女孩时,孟西洲蓦地一惊,脑中闪过个荒唐却又更合理的念头。
“去,把守在霍家的秦恒给我找来”
说罢,孟西洲大步流星地走进夜雨之中。
三月,雨季。
沈青青让屋外的暴雨砸窗声给弄醒了。
四目望去,眼前漆黑片。
鼻息间丝毫没有涠洲的潮湿感,相反,很干燥。
沈青青感觉到此时双手双腿被束,被人吊在房梁之上。
宽大的袖口顺着胳膊滑落,昏暗中,到那对儿纤细的胳膊因重力而紧绷。
如今这副模样,像是只待宰的羔羊。
她很怕黑。
想到昏迷前细密而诡异笑声,沈青青便止不住的打颤,她绷着压牙根,不让自己出丝毫声音。
可惜,她不知道,吊在她脚踝上的绳索另一端,系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沉默在黑暗之中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沈娘子。”
那人声音沉哑,但沈青青听出来,音线中暗藏的兴奋。
“霍公子。”
沈青青稳住心神,杏眼瞪圆,盯着屋内角。
“哦沈娘子果然聪慧,猜便被你猜中。”霍段没再刻意改变声音,指尖缠绕着的绳索被他轻轻拽。
悬在空中的沈青青跟着晃了晃,腔子里的那颗心,差点被晃出来。
“夜还漫长,不如再开始前,我们先聊聊,你怎么现是我的”
霍段不急不缓,他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聪明的猎物很少见,也更能激起他的欲念,他愿意为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多磨一会儿。
他没有点灯,点点的缠绕起手腕上的绳索。
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你怕了”他顺着绳索摸到一对儿细弱的脚踝,感受指腹之下的颤抖。
因他而起的恐惧。
霍段一直很享受猎物在死前的不同反应,而带来的快感。
“换个位置,你来试试怕不怕”沈青青并不示弱,可话语却无法控制地颤,“我是画师,对见过的形体外貌都有印象,你在小巷中时,我就认出来了。”
而且,从她醒来后,就通过暗处晶莹的反光,与干燥的空气,判断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