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陛下,臣有本参奏!”
没听到陛下赐座之声,谢阁老不敢有半分不满,表明来意道。
“阁老所参何人?”
“回陛下,一人是户部尚书韩文,昔日巡抚河北之时,赈灾不力,惹得天怒人怨,至今无数百姓流落他乡。
一人是兵部尚书刘大夏,昔日担当兵部主事时,故意纵火烧毁武库,致使国朝无数卷宗被焚毁,无数先人心血付之一炬,国朝损失惨重!
罪证在此,请陛下明鉴!”
罪证呈上。
“年代久远,追溯到先皇,乃至于成化帝时,依内阁之见,朕当如何?”
朱厚照没有翻看的意思,平静道。
早在户部、兵部驳斥圣旨不久,锦衣卫、东厂和西厂,就送来了关于韩文、刘大夏大批罪证。
内阁的参奏,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帝心在上,臣岂敢妄加揣测。”
“朕恕阁老无罪!”
“臣启陛下,似韩文、刘大夏之徒,看似忠心体国,以陛下计,以国朝计,可凡有不满,即不管不顾,实是大忠似伪,依臣之见,不适宜再担任一部尚书。”
“这是阁老一人之意,还是内阁集体的意思?”
“回陛下,内阁同心,想来,辅大人、次辅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吗?”
朱厚照玩味道。
茶陵诗派中,韩文、刘大夏,仅次于李东阳。
挖出萝卜带出泥。
韩文、刘大夏倒了,茶陵诗派的人,就会倒下一大片。
等到事后,茶陵诗派,也就名存实亡了。
那可是李东阳数十年的心血,也是李东阳在朝中的忠实拥蹙,甘心吗?
“是的。”
谢阁老点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物,托毕云转呈圣上,朗声道:“陛下,辅大人在初入仕途时,曾经与诸多同好结一诗派,其名为茶陵诗派,其意是效仿唐朝,开创诗坛新景象。
可惜,辅大人文浅德薄,未能成时,而往昔因诗结缘的君子,随着年深日久,心性与之有变。
辅大人秉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之念,多年来,与诗派素有来往。
但是,在近日之中,觉察诗派中人人心思变,恐有不测风云,朝廷动荡。
此乃茶陵诗派众人花名之册,辅大人托臣奏请陛下,予以监察。”
一册花名。
以内阁辅李东阳为。
户部尚书韩文次之,兵部尚书刘大夏再次之。
再往下看。
不乏六部的侍郎、员外郎、主事。
都察院科道御史言官,五城兵马司、京畿、地方大员。
共两百一十人。
这里面。
经得起两厂一卫监察的,能有几人呢?
如果非要凑个整数,恐怕是,零。
只是。
李东阳此举,等同是污点证人。
国朝律法,污点证人无罪,或轻罪。
看来。
是锦衣卫对李氏族人、亲族不断挥刀,惹得内阁辅心急了。
与血缘骨肉相比,茶陵诗派里那些渐有异心的人,不值一提。
这样一来。
锦衣卫再对李氏族人和亲族动手,倒不合适了。
但该杀的,也都杀了。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