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哄睡。”
“我。”
“洗澡。”
“都是我。”
……
夏诉霜道:“那我就安心躺着,万事不管了?”
“你原就该好好休息,让你一个人累了九个月是我的错,这些事尽该我来烦心。”
宋观穹对自己在她怀孕之时长久缺席这件事耿耿于怀。
夏诉霜在烛光下凝视着他,忽然发现阿霁左眼有点不太一样。
瞳色浅了一点。
她捧着他的脸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宋观穹缓慢眨了一下眼睛,“没事,只是这几日太累了,没有睡好而已。”
“那你快点睡吧。”
“嗯。”
—
回
到建京,宋观穹当真就不再踏出已经变成王府的宋府,专心致志地给的夏诉霜坐月子。
连废太子伏诛之事都是让近水去回的话。
听闻摄政王要给夫人坐月子,还不只是陪着说话,反而事事亲力亲为,一把屎一把尿地哄孩子,伺候夫人穿衣吃饭,传出去又掀起了满京议论。
男人们嗤之以鼻,妇人们嘴上说王妃糟践夫君,私底下又悄悄羡慕。
后来谁家娘子教训夫君,用的都是:“摄政王都要给自己的娘子伺候月子,你在这儿L轻狂什么!”
午后,屋里燃着炭盆,窗开了些缝隙。
宋观穹扎着袖子端来一盆热水,他整个人散发着温柔平和的气息,午后的日光一照,整个人像晕在朦胧的梦里。
夏诉霜见着了,就想上牙去咬,他乖乖不动,俊俏又好欺负,刚哄睡了吃饱的孩子,又来给夏诉霜洗头。
夏诉霜将脑袋伸出去,宋观穹端着她的后颈,慢慢浇水将头发淋湿。
“阿霁,我又想起了一点事来。”她忽然说道。
淋水的动作一顿,宋观穹问:“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在晋王府的时候。
为了给凤西哥哥脱罪,她去讨好阿霁,在所谓不得已的契机之下,终于直面了对阿霁的感情,在和他的相处逾越了师徒界限。
她早打算好了去认下杀徐玟和晋王的罪过,在最后几日里,才想不管那些是非对错,同阿霁在一起。
失忆之前,她确实喜欢阿霁,对凤西哥哥的感情也已不是男女之情。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又模糊了。
夏诉霜有些轻松,说道:“咱们之前确实不清白,外头骂得也没错。”
宋观穹悬着的心并未落下,她记起的事越来越多了……
他道:“莫理外头无关之人的话。”
“只是想到了,才跟你说罢了。”
晚间,宋观穹在夏诉霜睡下之后,走出了屋内,吩咐手下:“将人带到建京来吧,必要时,让他出现。”
—
入冬之后,建京的雪越下越大。
今日是幸时的满月酒,夫妻二人并未大办,只是请了西越侯、项箐葵夫妇和宋承南……并几个亲近相熟的人,摆了两桌酒菜,一同庆贺。
宋观穹抱着女儿L,挨着夏诉霜,万事不求,此生足矣。
宋承南看着儿L子家庭和乐完满,不禁黯然神伤,后悔当年未曾珍惜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