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兄被通缉的时候,你们就住在一块儿……”
“那时候……我还问师父有没有亲过别人,原来不是周将军,而是师兄你!”
“还有在西北天池,你当着我的面,抱着的人就是师父!”
“你还故意一路挡住师父的脸,不让我看到!”
“我怀疑的一点没错,抚州那个新房里坐着的新娘子就是师父!你们还跑了!”
“好深的心计啊!”
她一笔笔细数起来,夏诉霜越听脑袋越低,手指紧紧揪在了一起。
宋观穹却怡然自得,还想去拉她的手,又挨打。
项箐葵说到后边,就差叉着腰了,
“我上回问过师父,她还撒谎,打量骗我一辈子呢,要不是我今日成亲心情好,你们就等着吧!”
夏诉霜耳朵都烧红了,在小辈面前彻底抬不起头。
宋观穹道:“此事没有早日告诉你,是我们不对,但你也看到了,师徒相爱不得世俗礼法认可,我们一路分分合合,未曾安定过,想同你说,也不知从何提起。”
前头虽不记得了,但西北之后,分明是他怕谎话被戳穿才瞒着小葵花的。夏诉霜看破不说破。
项箐葵哼哼了两声,见师父当真的不安,才没有紧揪着不放。
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师父,我该随谁叫?”
宋观穹也不客气:“师妹可以随师父叫我一声师丈。”
夏诉霜瞪了他一眼,说道:“别听他的,你和从前一样喊就是了。”
“对了,这孩子名字取好了吗?”
宋观穹道:“取了几个,未曾敲定。”
项箐葵激动地说了好久,直到外头喜婆催了,她才想起自己今日出嫁,当即又紧张了起来。
夏诉霜把扇子递给她,温声道:“去吧,我们一路跟着过去。”
项箐葵接过,“嗯。”
门外,她的夫君正在吟催妆诗。
迎亲的队伍一来,侯府的热闹迎来了高潮。
夏诉霜被夫君护着,往正堂走去,看着项箐葵拜别西越侯,被背上了花轿,吹吹打打地离开。
她说道:“我们跟过去看拜堂吧。”
“好。”
正待动身之时,一队裨龙军将侯府团团围住,披甲执刀,气势汹汹。
热闹喜庆的乐声一停,人人惊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出动裨龙军。
裨龙军头领之一立在大门口,高声道:“定国公世子宋观穹有叛国之嫌,帝令其即刻束手就擒,收押天牢,等候审理。”
夏诉霜睁大了眼睛。
阿霁叛国?怎么可能!
宋观穹将她拉到身后,嘱咐道:“你不准动,万事有我在。”
杨氏在侯府外立着,看着将喜庆之地围得水泄不通的裨龙军,笑意里掺杂着恶毒和痛快。
她是宋观穹的亲娘,一脉相承的性情。
她怎么可能和一个嫁给徒弟的女人和睦相处,看她原本牢牢把控的儿子越发有自己的主意,反过来拿捏她。
亲儿子不听她的话,夫君轻视她如猫儿狗儿,那她就将一切都毁掉!
都毁了!这是他们父子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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