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说道:“主子,此事并不怪你。”
宋观穹淡淡道:“我知道。”
太子这一次的招数倒是比先前出得好。
宋观穹这段时日手段酷戾,皇帝政事放得愈松,常缺大朝会,就是三公想见陛下一面也难,已有传言甚嚣尘上。
有人看不过眼,将他的“恶行”捅到了董拙典面前,逼他舍身为名,撞死在了在朝中一手遮天的佞臣门前。
董拙典得了后世清名,死得不亏,宋观穹被泼了一盆脏水,此计甚妙。
宋观穹根本不在乎董拙典的死活,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
回头看去,夏诉霜看向他的眼神,又带着熟悉的怀疑,还有人命逝去不忍,还有被他拖下水受人唾骂的苍白无力。
“你也在以我为耻吗?”
他似嘲弄,眼中是雾蒙蒙的海,看不见风浪。
“不是。”夏诉霜走近他,“阿霁,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
“我跪着说话的时候,你不愿意听,现在说的,你就想听了?”
话仍旧带刺,她想抬起的手滞在半空,握紧。
夏诉霜看了一眼围拢在宋府门口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将尸首送回董家去,刚刚说话的几个人,带回寒鸦司。”
宋观穹吩咐完,披上大氅翻身上马。
—
夏诉霜还是没有走,她在院中直等到半夜,苍青的夜色中才看到那个步履匆匆、披风招摇的高大身影。
“阿霁,我有话同你说。”她站了起来。
宋观穹开口之前,披风先披在了她身上,“你怀着身孕,为何要在院外等?”
夏诉霜揪着披风厚实的料了,说道:“这三个月,我并不是要离开你,只是去找方寸大师施针,治我的失忆之症。”
“……”
“治好了吗?”他屏住了呼吸。
她笑了笑:“没有什么成效,看来是好不了了。”
脸上抚上一只微凉的手,宋观穹不说话,只是轻轻触碰她,夏诉霜覆上他的手,“刚刚在外面,我也不是不信你,而是……”
她索性表明心迹,“我并未因为外人的指责,想要去改变眼下的关系。”
他就站在面前,
()背着灯笼的光,看不清神情,“你这是要和好的意思吗?”()
夏诉霜叹了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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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穹弯腰抱住她,带着在马背上驰骋太久的寒气,冰凉的脸贴着她的颈侧,埋首呼吸,满腔尽是她的气息。
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肩膀,为这熟悉的亲近轻叹了一声。
“好啊,你要和好,就得听我的,没有我在,你不准再出门,不许见人,连这肚子里的,生了以后也不能关心太多,你只能关心我,
就算记忆恢复了,也不准离开我,这些统统都要立字据,烧到岳父还有师祖的墓前,一辈子不得更改。”
夏诉霜起初认真犹豫了一下,越往后听,越觉得他的要求不可理喻。
她觉得他真是疯了,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那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就算了。”
“阿霁,你到底怎么了?”
宋观穹知道自己病了,在一次次被抛下后,生出了磨灭不了的心魔,没有她坚定地选择,他永不甘心。
“你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再一厢情愿了。”他平静地陈述。
夏诉霜蒙了,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离开了三个月,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既然小葵花要出嫁了,我正好去西越侯府陪她。”她想将此事搁下,赶紧离开这里。
“还记得那把匕首吗,”宋观穹慢慢哄她,“先拿出来,捅我一刀,一刀可能不够,将我杀了,之后,天高海阔,任你离开。”
夏诉霜低头看着匕首,更做不到,她被宋观穹的举动气得很了,气血上涌,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遥儿L!”
宋观穹面色骤变,将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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