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手臂收拢,将她抱紧。
杨氏世子夫人把送进府里的女人都赶出去了时,脸黑得要滴出墨来。
最不像话的还是她竟敢离家出走,害世子带人淋着雨满京城地找她,这件事整个建京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那几个女人甚至自己走回了国公府,两个求她做主,嫁给寻常小厮管事,两个被派去掏池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娶了个妒妇悍妻,连国公夫人也压不住她,偏偏世子还愿意宠着,随着她任性。
杨氏在杨家的园子里听到这件事时,气得将名贵的牡丹都打落了许多。
杨父得了外孙的许多好处,帮着劝“你当初就是对观穹太过严苛了,才惹得他跟你对着干,其实只要拿出点当娘的对儿子的关心,谁也动不了你的国公夫人之位,你非得给自己的儿子找晦气,又是图什么呢”
杨父没本事,庸碌一生也只是个小官,连个儿子也没有,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女儿嫁对了人。
女婿是国公,外孙权倾朝野,杨氏只要安安分分,以后不会差的。
杨氏一听连他都这么说,更生气“要不是你不争气,我会被宋承男不放在眼里,被欺负成这样吗国公爷不在乎我,连儿子都不听话,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她气的不止宋承南和宋观穹,还有那个不知道哪儿来,却得尽偏爱的夏氏。
听到昨夜的消息,最让她不痛快,是宋观穹竟一点不像他的父亲。
她当年怀着孩子时,跪在地上求宋承南不要纳妾,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抬进府里的姨娘,为什么那个女人闹一出离家出走,她儿子就可以为了她,遣走送上门的女人,一点不在乎满京的目光和议论,不畏“怕妻”的名头安在身上呢
夏氏一点委屈都没受,杨氏怎能不想到当初浸在苦水里的自己。
若她当初也能得到如此的对待
杨氏心如刀绞,淡去的委屈又盈满了眼眶。
见女儿眼中闪出泪光,杨父也劝不下去了,他一向不是有担当,能管得住人的,“随你吧,我反正黄土埋半截,不管了。”
杨父走了,杨氏让风吹干了眼泪,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去传话,就说我气病了,让
那个女人过府来侍疾。”
老嬷嬷知她不甘,叹了口气“大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让你去你就去,这一回她要是还敢躲,我就要去皇后娘娘跟前,告她不孝”杨氏面色冷厉。
宋观穹说不让夏诉霜离开半步是真的,第二日上衙门也带着她。
她想去见识一下,又担心妨碍到他“我跟你上衙门,像话吗”
“只要你乖乖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知道。”
“也好,我正想知道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事。”
于是宋观穹给她穿上了寒鸦司的官服,戴上了帽子,黑色的官袍和帽子间一张白皙清冷的脸,任谁见了都知道是位女子。
“这不是谁都能认出我来吗”她不大满意。……
“这不是谁都能认出我来吗”她不大满意。
宋观穹点点她的鼻子“衙门里没有人会直视司主,更何况你还躲在我身后。”
原来如此。
“那走吧。”
“急什么,在衙门里我就唤你阿遥,你是我的随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知不知道”
“知道。”
“不要出正堂,要是被人现我带着个女子上衙门,整个建京都知道,我家夫人可是最会拈酸吃醋的,知不知道”
“知说谁呢你”
宋观穹笑着接住夫人砸过来的拳头,牵在手里出门去了。
刚出大门,刚好和杨府传信的小厮撞见,他看到了世子,不知道夫人也在,大剌剌地说“大夫人说自己病倒了,说要请夫人过去侍疾。”
夏诉霜站住了脚步“大夫人病了”
宋观穹看了那小厮一眼。
他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件事,杨氏要人去侍疾,他随意打一个手下扮成遥儿过去应付就是,可现在遥儿知道了,他就不能这样做。
“她这是同你演戏,不必理会,我们走吧。”宋观穹拉住夫人的手欲离去。
可夏诉霜想着昨日的事已经打了杨氏的脸,今日婆母病了,就算是装的,明面上她怎么都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