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此人,让寒鸦司不惜代价,一定要将人找到。
如此折腾一遭,宋观穹手下的人又多了不少。
()那道人来了之后,只将几味药材填入常年燃着龙涎香的香炉内,皇帝一嗅,疼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起初皇帝还谨慎,让医正检查过药性,但都是温补的药材,就是让内侍试药也不见毒性,皇帝才安下心,之后但凡睡觉,都要熏上一点香,头风也渐渐好了。
头疼的毛病没有了,皇帝仍旧信重这位灵夔道长,但凡有哪处不舒服的,都要请他过来坐一坐。
与道长闲谈之中,更对仙人养身之道起了兴趣,对长生之道有了向往。
经此种种,于公于私,皇帝都格外信赖宋观穹,至于关在内侍监的太子,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霁微。”皇帝迎了出来。
宋观穹已弱冠,不行冠礼,但白祈山人取的字已经用上,皇帝便喊他的字,以示亲近。
“微臣参见陛下。”
“不必不必。”皇帝上前扶住他,喊人赐座,一副要与他促膝长谈的架势,还让人将灵夔道长请了来。
这时老内侍碎步上来,说道:“陛下,李副司主来了。”
“这阵子你东奔西跑,他就闭门不出,不知捣鼓出什么了,”皇帝心知肚明,但装不知道,“宣他进来吧。”
李兴一开始留京就是经皇帝默许的,他也想知道查出点什么来了。
宋观穹没想到李兴这么迫不及待,也好,早点处置了此人,他才多点的闲心去处置别人。
李兴走入紫宸殿,脸上偏黄多皱的皮肤偏偏在颧骨处平滑发亮,一笑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他行了礼,道:“臣听闻司主回京,正巧也有一桩疑案,请陛下评判。”
“哦,是何疑案?”皇帝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人。
宋观穹只端着茶盏,垂目撇去浮沫,“副司是又抓了几位朝官动刑?”
“司主说笑了,臣查的,是徐太师遇刺一案。”
“此案不是定论了吗,如今虞家也被证明确实冤枉,陛下怜她为的家人报仇,只判了流放二千里,结果她却自杀了,还有什么疑点?”
李兴知道宋观穹此人不好对付,若无确凿把握,他是不会冒头参他一本,若是让别人出头,他也信不过。
“疑点很大,臣只怕虞家有冤为真,但有人借虞家冤案杀了徐太师也为真。”
“臣特意派人去抚州查问过,当年虞家那女儿根本就是一个哑巴,不可能说话,可那伏诛的女道却能说会道,她根本不是虞家遗孤!”
皇帝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宋观穹道:“仅此而已?”
灵夔道长道:“要知那女道原先是不是哑巴,之后治好了,可查验其结喉,看是否与常人有异。”
他就在偏殿之中打坐,受传召过来,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
那女道不是死了吗,还是自刎而死,上哪儿找喉管?李兴说道:“你是宋司主找来的,难说不是他的人,人都死了,还上哪儿查去。”
他一板一眼:“尸身亦可查。”
李兴从未听说过这也可查,冷笑一声:“你是司主请来的,难道不会为他遮掩杜撰出此事?”
灵夔道长竟不生气:“李副司言之有理,是贫道唐突了,不过这查验之道,非在下杜撰,有古书可循。”
皇帝先不高兴了,他费了这么大劲儿找来的仙人,现在可不想让李兴二言两语,把道长气走了。
“就事论事,扯什么你的人他的人!”
“是,”李兴后知后觉踢了铁板,重新整容,“可疑之事还不止这一桩,臣还查出,徐太师身死之时,仵作作废的第一张文书上面,并无碎发,而后司主到了,偏偏就查出了碎发,将第一张仵作”
他就是从亲信处得了仵作验尸有异的消息,才惊觉宋观穹有欺瞒皇帝可能。
后来又查出了虞家女的身份有疑,那验尸的文书更未作假,想去查护卫口供,才发现人都死光了,连尸身都烧了,
李兴铿锵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环绕:“还有徐家人的口供,徐玟离府的之时当着一群精锐,他们想走脱,寻求增援本该易如反掌,可怪就怪在,一个护卫都没有走脱。
这要废的力气可不小,如此苦心孤诣杀光所有人,为的什么,一定是杀徐玟的人他认识的人,凶手才不敢让一个护卫走脱。”
“你查了两个月,就查出这些?”
宋观穹不大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