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夏诉霜纵然想得明白他的用意,也被惊诧到。
“你……”
“霜儿,你不必起这么早给我熬粥,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朱昌吉那句“你们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卡在嗓子里,任谁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姐弟不会做到这份上。
这是一对儿野鸳鸯!
情绪起伏太多,他扶着栏杆剧烈咳嗽起来,朱大婶听到动静,又走出来闹,宋观穹懒得再理会他,拉着夏诉霜关上了门。
“你刚刚在做什么?”她把他推开。
“帮师父解决麻烦。”
“这样也太冲动了!”
“他不依不饶,连师父你‘克夫’都不嫌弃,徒儿绝了他的念头,不好吗?”
“那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
“徒儿又错在哪儿了?”
夏诉霜掷地有声:“错在你我是师徒,礼教在上,不容一丝混淆,还有你事前根本不同我商量,肆意妄为!”
宋观穹一听就知道是别人跟她说了什么,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师徒是真,鸳鸯是假,假的事情,师父为何在意,它会变成真的吗?”
“我跟你说不明白!”
夏诉霜将手里的米一杵,回屋关上了门。
她就不该管他,病死了清净!
宋观穹握拳咳嗽了几声,默默计较着,师父到底打算装傻多久。
要怎么才能逼出她的底线呢。
门内,夏诉霜兀自生闷气。
不该这样!
她是师父,现在该狠狠教育他自作主张!
可她没有体罚过徒弟,阿霁也没有这么惹过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在,屋外不是全无动静,粥米熬煮的香气传进来,让夏诉霜稍稍放了心。
敲门声响起。
“师父,吃早饭了。”
夏诉霜沉着脸打开门,宋观穹低眉顺眼地端着托盘,让一个病人伺候,她还没冷酷到这个份上。
“你自己把这碗粥吃完,再去抓几服药喝,午饭前没办好,为师不会轻饶了你。”
她用自己最严厉的声音说话。
“徒儿谨遵师命。”
门“嘭”地又关上了。
宋观穹笑了一声。
小小的城北街,就算夏诉霜再不愿意,有朱大婶的嘴皮子在,于记果子铺楼上住着的,是私奔出来的野鸳鸯这事还是传遍了。
—
夏诉霜接连几天都不太搭理大徒弟,好在他也识趣,知道自己熬药吃,没有再来烦她,半夜也听不到咳嗽声了。
或许也是有很重要的事忙,宋观穹更加频繁地离开,屋子拥有长久的安静。
十八这日,夏诉霜又接到了小葵花送来的消息。
周凤西被曹承亮带去了平康坊。
夏诉霜想不明白,小徒弟为什么要给自己送这么一个消息。
周凤西去哪儿自有他的主意,就算是一个烟花之地,她也并不觉得周凤西会如何。
仔细琢磨一下,夏诉霜回过味来,周凤西不是和曹承亮去平康坊,而是被带去了平康坊。
难道他要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