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微转,地宫内部一览无遗,包括那座能容下五六人的金笼。
妖狐歪歪头,眼尾因困倦生出一抹淡红来,眼睛却亮了亮。
她喃喃道:“我也要这样的地宫……”
妖狐对人族认知有限,她根本想不到造出地下宫殿去藏人,只能借别人主意。
与她同来的神君:。
神君冷冷看了眼地上一片狼藉,嫌恶地离她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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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巫蛇似一块花布遮住大半笼身,叫人第一时间无法看清笼中景象。
光听那断断续续的轻喘与衣料摩擦声,凭空勾出一幅缠绵图景,连格栅间纠缠到一块的蛇身都显得过分暧昧。
唇提起的弧度愈深,金眸里席卷的暴戾愈疯。
她也不管金笼中有她想带走的魂魄,干脆利落甩出去无数红绸子,大有将其连笼带蛇、人统统绞碎的意味。
皇后不过是个巫族,借了林国气运勉强修出半截神骨,本质还是肉体凡胎,撞上这些凶恶的红绸子只有死无全尸的份。
然而杀机逼近,鹤袍女子不疾不徐拢住厚重衣袍将颤抖不已的魂魄抱进怀中,凤眸嘲讽越过扭动的巫蛇身体去看露出狐耳狐尾的大妖。
——红绸子连巫蛇都没打到就碎成一堆渣。
神君亮了一霎的眸黯淡下来。
她双手抱着道人身体,便用眼睛里藏着的神力去迎下红绸子。
只一抬眼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若让她空出双手与妖狐打,怕真能把天地都打崩了。
()‘她魂魄再碎,就拼不全了。’
闻言,妖狐美目流转,转到神君淡漠的脸上:“那又如何?世上长她这般模样的道人不难找,再不济我多做几张面具。”
她嗤笑着:“她敢跟别人一同气我,还活什么?”
她大概觉得这种判决合情合理,好似义不容辞替天行道。
神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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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缠在金笼上的巫蛇不知为何渐渐散开,却不爬回墙角的瓦罐,选择无聊地在金笼边爬来爬去。
魂魄已经彻底软进了鹤袍女子怀抱。
先前抗拒着在玄色缎面抓住褶皱,到现在抓也不抓了,无力垂落两侧,半张脸都埋在鹤袍女子肩窝中。
楚纤只要不挣扎,她的魂形就无比稳定,不会由手指变成拉长的面条或一滩不明液体。
她意识到自己对魂魄的控制权可能有一半在鹤袍女子手上,不过她尚未从女子这里感知到杀意,也不清楚如何摆脱这种困境,便温顺下来,轻哼出鹤袍女子或许想听的口申口今。
有效取悦了鹤袍女子,使得身上轻轻重重的爱。抚逐步消停。
直到笼外一白一红出现。
楚纤看见‘自己’仍躺在神君怀中,睡颜安详平和,绝不像是在做噩梦的样子。
这种感觉略有些怪异。
将一个原本的物体拆分出形与影,无论分开时间长短,从分离那刻起仿佛就成了两个拥有自主思想的存在。等到合。体那日须得问问双方是否愿意削去一半意识,与陌生又熟悉的另一个体努力拼凑成整个物体。
楚纤注意到另一件事。
系统此刻应当发现她魂魄离体,可未采取任何措施,有几种可能,可能性较大的有两个:一是不浪费能量直接放弃她这位宿主,二是情况异常,它反馈给它的上司正在等待解决办法。
第二种可能不见得是系统不想解绑,而是这种情况罕见,系统局必须抓典型案例研究,争取完善对位面的掌控度。
楚纤顺势把她苏醒后发生的所有事以及所获线索重捋了一遍,思绪纷飞,其实时间不过几瞬。
突然,楚纤不受控从聚满檀香的怀抱中踉跄着站起来。
十几根细长细长的链子绷紧,一端没入魂魄全身,一端牵在鹤袍女子手中。
被压了许久,她的魂魄虚软至极,完全没有起身的力气,那些链子不同她商量,或是从膝关节生出,或是脖颈钻出,或是……
‘哗哗’声越来越大,一根一根拽起她的每一节关节,将她活生生‘支撑’起来,像个人形傀儡。
妖狐金眸亮得妖异:“这东西我也要炼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