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淡色的唇挑起:“你没杀我,有人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道男声响起:“阿月,你要带景——她走?”
景淮怎么也没想到就剩半口气的长公主落到玄月手中竟然还没死!
凭玄月的能力未必不能得到长公主府,但有景淮的助力会轻松许多,省下更多精力去找寻长公主的下落。
从应苍山出来后,他们暂时结成了同盟关系,希望同一个人死。
年轻的太子利落翻身下马背,他对护卫使了个眼色,主动靠近最中间的那辆大马车。
他凛然正气,并不畏惧车夫摸到手里的大刀,似乎与马车主人冥冥之间有约定。
他在车夫冷漠的注视下抬手去掀车帘,却听里面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
景淮面色微愠,仿佛这人的存在玷污了这辆宽大马车,也顺带脏了他碰车帘的手。
一只手比他更快更急地掀开车帘,刮起的寒风刺得景淮不由踉跄退了好几步。
“——是又怎样?”
那双居高临下的紫眸里寻不见丁点爱慕。
景淮强笑道:“你不是恨她吗?你怎能让她活着出皇城?她往后必定……”
“她不会给你添乱。”玄月不耐道,“我在哪她就在哪,我不让她办的事她不敢办。”
“……”景淮沉默,“你可知道扶瑛在……”
“我一并带走。”
玄月理所当然:“你已有妻子,娶不了她还留她干什么?”
……南族祭司并不能理解皇城中男子妻妾成群的现状,若景淮当她的面说要纳扶瑛,这女人怕会当场翻脸。
见景淮无话可说,玄月转身进了车内,车夫一甩缰绳,侍卫们立即看向景淮,不知拦还是不拦——
眼看壮马要冲撞前方侍卫,景淮咬牙让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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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前,楚纤刻意放慢步伐,想看看后面那辆马车是夕若还是扶瑛。
结果车门开了好半天,里面都没人下来。
“她不会见你。”
玄月极其顺手地揽过楚纤,将还想回头看的人直接塞进船舱,舱门一拉,只准她眼中有自己。
“……”
“不问问我为什么?”
站稳后第一件事便是从女人怀抱中离开。她实在不喜欢玄月动不动就抱她搂她的行为,仿佛她是什么小挂件,随便一勾就勾到身上去贴着了。
侧脸避开似是饮过血的唇,却避不开已近在咫尺的气息。
屋内并不明晰的烛光照着女人古里古怪的紫眸,大半张脸都没到阴影中去了,剩的小半即使艳丽非常,也有几分叫人不敢直视的妖诡。
“你
猜到最后一辆马车里坐着谁了。说说看?”
女人抛出诱饵:“猜对了我就让你一个人睡一张床。”
楚纤看她半晌,眉头渐渐皱到一起,并不开口。
——这间房已被玄月喜欢的小宠物们占领,预示着玄月无论如何也是会睡在这里的。
若是信了玄月这句话,等会难堪的又是她自己。
她的确猜到了那辆车里是谁,也知道了夕若不见她的原因。应当是玄月拿她的贴身衣物刺激了夕若,导致夕若维持不住人形,显出本相。怕吓到她故而不主动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