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会这个一会那个,转眼又说起祭祀的事,她要长公主去观礼。
“玲珑你不许去哦,那地方阴气重,别冲坏了你。”
“……”扶瑛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殿下身子不好,她……”
玄月笑出小白牙:“你再一口一个殿下,我就把她的手拧下来当饲料。”
被她抓着手把玩的长公主疲倦靠在她肩头,呼吸清浅,像是睡着了。
然而在几秒后,慢而沙哑的嗓音道:“我的手若这么好拧,在皇城就掉了千百回了,轮得到你。”
“啊,你是想让我试试咯?”玄月眼珠轻动,“玲珑你听到啦,这可不是我逼她的哦。”
说着真要用力,扶瑛一个激灵上前去将长公主的手
‘夺’回来:“别伤到殿……她。”
玄月不笑了,她盯着扶瑛紧紧护住的那只手。她姿态随意,身上银铃铛总会随她动作发出大大小小的脆响。她一停,屋内骤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靠着木窗,风也能从外吹进来吹动她发上其他银饰发出声音,但怪得很——
她不笑之后,连风也不敢吹了。
小黑蛇不知何时爬到窗外,只露出一点没收好的黑尾巴。
整个应苍山仿佛都受她心情影响。
扶瑛感受到四周无声袭来的冷意,对上阿月没有情绪的眸子,不自觉后退一步,连带怀中护着的手也扯了下。
长公主睁开眼,不耐地看向二人。
下一秒,她抽回自己的手,坐正身体,一言不发下榻穿鞋。
“……去哪儿?”
衣袖被拽住。
“房间留给你们,有话说有事做随意。”长公主头也不回,“重新给我收拾间房出来。”
扶瑛:“!”
扶瑛:“不,不是,我们不……”
“犯不上跟我解释。”长公主挥开玄月又黏上来的手,厌烦道,“你不管管她?”
“对呀,玲珑你管管我嘛,别老看着你的殿下。”
玄月跪坐起身,双手搂抱着这人的腰不放手,脸紧紧贴着这人后背:“咱们在她房里玩什么呢?嘻嘻,就不给她换房间,就让她睡我躺过的。”
玄月当然不只满足于抱着,她腰一用力、往后一倒,毫无反抗之力的长公主又被拽回榻中。
“……”被戏弄多次的长公主忍无可忍,避开身后这人不知羞耻又亲上来的唇,“你是不是有病?!”
“是呀,你被我咬了那么多下,你也有病。”
这人实在不堪其扰,屈辱看向愣怔的小剑客,唤她真实姓名:“……扶瑛!”
扶瑛回神,手忙脚乱上前来拽玄月的手,伴随玄月甜甜腻腻的‘哎呀你抓痛我啦’‘你就只舍得对我这么狠’‘哼你再拉我我真生气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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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瑛扶住气到站不太稳的长公主,替她顺着气。
心情极好的小祭司盘腿坐在长公主躺过的榻上,身上银饰时不时被风吹得作响。
“……你们的祭祀,我去做什么。”长公主冷冷抬眸,“不怕我生乱?”
玄月意味不明地哼笑几声,漫不经心说:
“你是祭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