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到了。
溜溜和姐姐过去,蹭了蹭麻麻的脸颊,一步三回头地踱步下山,在麻麻的注视下,越走越远。
月光将两个小胖墩的身影拉得很长,来到平坦的草地之后,静静回头看了一眼麻麻,她在这几个月来已经想好自己要去何方打拼领地,今日的分开,她有些彷徨,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坚定和期盼。
她走过去蹭了蹭弟弟的脸颊,和他做最后的道别。
溜溜不舍地也蹭了蹭姐姐,站在原地,看着姐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待到姐姐的身影消失在山间,他回头看着始终站在后方山顶上的麻麻,歪头“喵嗷~”地叫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温暖的家。
他也想好要去哪里讨生活啦,他要去南部守株待狼!
颤抖吧,流氓狼们。
萨珠这一胎小雪豹最终在十九个月大的时候离开她的身边,按照接下来的发展,她可以在冬末之前,好好享受一下没有熊孩子的快乐时光,储存脂肪,为冬天的来临和下一次怀孕做准备。
可是
五天后,萨珠来到南部巡视领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只熟悉的胖雪豹在她的领地边缘捕猎!
“喵嗷!”她站在山岗上,生气地怒叫着,因为这是自己刚离家不久的幼崽,她还有不低的容忍度,没有马上冲过去,却摆出了不欢迎的态度。
哎呀,糟糕!讨生活被主人发现啦!
溜溜嘴里叼着的旱獭啪嗒一下掉到地上,乖巧蹲在草地里,圆脑袋歪歪看着麻麻,试图萌混过关的同时还不忘用爪爪按住挣扎着要逃跑的旱獭。
看到麻麻继续生气地朝他低吼,他讨好地晃晃大尾巴,甜滋滋地叫着撒娇,发现这套不管用之后,他只能豹豹叹气,低头把自己的战利品叼走,快速往领地外面走。
等待这个臭崽子离开自己的领地,萨珠特地去领地边缘标记一次才离开。
就在萨珠领地外不远的一处山谷里,溜溜蹲坐在乱石堆中,慢吞吞地吃着自己刚捕到的食物。
这是他独立后的第一餐,上次吃得很饱,他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本来应该三四天就要捕猎充饥了,但他是谁啊,咸鱼大王!
溜溜实在是懒得动,不太想去捕猎,就多等了一两天,实在是饿得不行才去抓一只旱獭。
抓旱獭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了,这几个月来,每次麻麻上捕猎课,他不是抓鼠兔就是抓旱獭,因为旱獭比较大只,肉也比较多,他就决定以后没事就抓一只旱獭来吃。
其实,岩羊更大只也更美味希望,但是
抓岩羊太麻烦了,不但要追踪,跟着它们在山间走,还要等到天黑才能将捕猎成功率提上去,而且还要在悬崖上赛跑,虽然岩羊很美味,但他觉得性价比还是不如旱獭高。
抓旱獭就简单了,他只要找个草地那么一蹲,时机差不多就可以抓了,都不用走太远的路,也不用在悬崖上面跑来跑去,轻轻松松就能抓到。
他吃得也不多,每天吃五六只旱獭就阔以了,草原里旱獭那么多,绝对够他吃的。
实在不行,四五只也是ok滴!
但不能再少了,再少他就要瘦了。
“就是可惜旱獭到了冬天就没了。”他溜溜一边咔擦咔擦地吃着饭,一边遗憾地叹气。
咔哧咔哧吃了一只旱獭,他蹲在草丛里舔舔爪子,把嘴周的血迹都舔干净,跑到旁边打滚,用鼻子嗅了嗅,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基本上被植物汁液的味道盖住,就颠颠儿地离开山谷,跑到刚刚那片草原。
这里是麻麻的领地附近,地处开阔,是狼群很喜欢的狩猎地点。
但他来这里两天了,也没遇到那群流氓狼。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今天先填饱肚子先~
溜溜绕过麻麻标记的地方,跑到草原的另一个区域去,豹豹祟祟地贴着地面和沟壑重新溜回麻麻的领地里。
风向对他有利,他在沟壑里躲着,悄咪咪冒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上方活动的旱獭。
十几分钟后,他突然跃出去,轻车熟路按住一只旱獭,叼着吱呀乱叫、拼命挣扎的猎物屁颠屁颠离开草地。
遍地的鼠兔和旱獭惊恐地叫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去而复返又快速离开的背影,没想到前不久刚离开的这只雪豹居然又回来了!
他没事儿吧!
这是他家吗?
成年了能不能滚远点啊!赖在自己老妈家里算怎么回事啊!
都长那么大了,哪个成年雪豹盯着旱獭杀啊,你去杀岩羊啊!岩羊不香吗?
萨珠能不能管管,你家小崽子是不是混得太差啦!带他回去重新学习怎么抓岩羊行不行吗?!
小动物们民愤激昂,吱呀乱叫着对溜溜指指点点,害怕之余觉得这只刚独立的雪豹应该是太菜了,可能要抓鼠兔旱獭适应个几天才会彻底离开家。
小雪豹嘛,都有这个过程的啦,就是这只太没志向,旁边山上就有一群岩羊,他是一次也不去试,直冲冲地就来抓旱獭了。
真是丢豹!
萨珠的儿子没出息的消息在大嘴巴鸟雀们的努力下往别处扩散,而南部草原的旱獭们却不知道,接下来它们将会面临一次次的至暗时刻。
寒风刮过高原,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近,地上的青草快速变黄变干,食草动物们抓住冬天前的最后时光拼命采食。
干黄的草地与雪豹的斑纹很像,一只雪豹藏在附近几乎很难被发现。
南部草原中,体短身粗的旱獭们从洞穴里爬出来,摊成饼趴在洞口晒太阳,放哨的旱獭高高站起,小脑袋四处转动,仔仔细细地检查附近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