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声道:“不错……不错,事情正是如此,我、玉函之所以冒犯了姑娘,也正是因为这毒……”
说着,她的脸已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竟忍不住掩面而泣,而后便是一番痛苦的剖白,与罗敷以前看原著时,她对楚留香说的那一番话极为相似。
罗敷不动声色地听着,并没有打断,随着柳无眉的惨痛自陈,麻袋里的李玉函也发出了阵阵的低泣,这对夫妇哀哀哭着,连玲玲都忍不住动容了。
荆无命……荆无命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自己挂在左手上的红绳金铃铛。他也真是个神人,左臂废成这样,还有心情玩铃铛。
罗敷忍不住都想笑,只娇声道:“少爷,过来。”
荆无命慢慢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罗敷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一只手上挂着三四个镯子,一拨弄就叮咛叮咛的响。
罗敷倚在荆无命身上,懒洋洋地瞧了柳无眉一眼,对她的故事并不发表看法,只道:“你为什么不猜猜看,石观音是怎么把你的故事告诉我的?”
柳无眉怔了怔。
片刻之后,她道:“师父和姑娘一见如故……”
罗敷毫不留情:“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柳无眉:“…………”
罗敷悠然道:“那你
()知道,当初我抓着了丁枫,是如何让他说出原随云的身份的么?”
柳无眉垂下眸:“无忆愚笨。”
罗敷微笑不语,并不替她解密,只柔声道:“无忆,你想不想试试?”
她就倚在那又冷又硬的男人身上,一只雪腕被那男人苍白的右手紧紧抓住,银镯上有两点绿光,柳无眉这才看清,原来那银镯做成了首尾相接的银蛇花样,绿光正是那蜿蜒小蛇的两点眼睛。
柳无眉忽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瞧着罗敷的笑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罗姑娘总是做很仗义的事情,但传出去的外号却叫“玉面罗刹女”。
她是个狠角色!心一点都不软!她的手段甚至连石观音都能杀,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小的柳无眉?!她和玉函这一次,当真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正当她浑身发冷时,却听罗敷又道:“我乃苗疆蛊女出身,你这毒嘛,我倒真能试着解一解,不过我要你替我做几件事。”
柳无眉惊喜地抬起头来。
罗敷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第一,我知道石观音这么多年,不可能真的在中原一点也没积累,我要她中原所有的情报线。”
柳无眉忙道:“师父生前与我的关系最是亲密,我来江南做奸细,当然是与她的情报线对接的……姑娘放心,无忆自当为姑娘做好这件事!”
罗敷道:“第二件事,把她的弟子都诱出石林,来江南找我,我知道石观音这人喜怒无常,弟子们都不是真心敬仰她,既然如此,手下败将的势力我当然要接下。”
柳无眉略有些犹疑……她大约明白了,自己以后就是要在罗敷手下讨生活的,石观音的其他女弟子倒是不足为虑,但曲无容的确是个很大的竞争对手。
但罗敷已经发话,她此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切以解毒为先,这事儿L她也必须办好。
罗敷道:“这第三件嘛……你们夫妇二人毕竟想算计我,是不是?”
柳无眉脸色苍白,忙道:“玉函爱我心切,本无意冒犯……姑娘拖肯原谅,无忆愿做牛做马!”
罗敷哼笑道:“我不答应你能怎么样?难道我还真能杀了拥翠山庄的少庄主和少夫人?我虽不认得李观鱼老前辈,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嘛……你们还是要惩罚的,对不对?”
李玉函嘶声道:“无眉受的苦实在太多……惩罚我吧,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受着!”
罗敷道:“不,我就要惩罚她。”
李玉函:“…………”
柳无眉:“…………”
柳无眉颤声道:“无忆甘愿受罚!”
罗敷瞧了荆无命一眼,道:“今日,你们意图用这暴雨梨花针对付他,所以理应由他来选定惩罚。”
荆无命的变态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听这话,柳无眉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罗敷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接着道:“但我可不想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手下,也不想看到你哪天两肋下突然多了几个可以呼吸的鱼鳃,所以只好我想个法子啦……这样吧,你为他去铺床叠被换绷带去吧。”
柳无眉:“?”
荆无命:“?”
李玉函:“不行!绝对不行!”
荆无命倏地抬头盯着她,十分茫然,完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