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罗敷比他能低大半个头?()_[((),罗敷的手一直不放开,他就只能弓着背、弯着腰、低着头,用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沉默地走路。
罗敷没回罗园,罗园距离阊门有点远。
她踢开了阊门内第一家客栈的门,对着店小二甩过去一荷包的金银锞子,噼里啪啦道:“开一间上房、去请个治外伤的大夫来,叫他把各种膏药金疮药什么的带得足足的!再去烧桶洗澡水、弄几块干净的大汗巾、弄四五个好克化的菜来,弄上碗煮的米开花的白粥来——你不要怕麻烦,这些事做好了,我手里的上赏钱还大大得有!”
店小二竟然也是个独臂的瘦削年轻人。
他沉默了一瞬,把金银锞子又扔回给了罗敷,道:“我不多收,你跟我来吧。”
罗敷一眼就瞧出这店小二也是有武功有故事的人……不过她此刻却疲惫得不想探究,只道:“拿着吧,请大夫的钱,这大半夜的,叫其他人起来精心干活,没钱不行。”
沉默的店小二收下了那荷包,把他们带到二楼上房后出去忙活去了,又很快拿来了两套旧衣裳——都是男人的旧衣裳,看起来就是这店小二本人的。
荆无命默然地站着,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脚下积攒了一滩小小的水洼,湿漉漉的。
罗敷背对着他把外袍脱了,露出如玉的脊背和小片的裹胸布……当然也湿透了。
她拆了头发,一绺一绺的青丝如漆亮的海浪,贴在她背上,
荆无命盯着她的背。
罗敷霍然回身,没好气地道:“你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一转身,荆无命自然而然看到了她的小腹与腰身。
平心而论,她的腰绝不是最纤细的。
她腰腹间的肌肉将力道发挥到极致时,曾将重达三百多斤的大欢喜女菩萨生生在空中甩了个圈儿,这样的力量不是那等“楚楚纤腰”可以拥有的。
但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她那惊人的魅力。
荆无命死死地盯着她腹部那道直撩而上的淡红伤疤,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甚至喉头还滚动了一下。
罗敷:“…………”
罗敷不高兴地把店小二送来的干净黑衣穿上了,就这黑衣的遮掩转过身,过了一小会儿,她把白色的裹胸布扔到了地上。
她皱着眉道:“这衣服有点粗糙,穿起来不舒服。”
荆无命盯着她道:“嗯。”
罗敷瞪起眼睛就骂:“嗯什么嗯?还不快点把身上擦干净,衣服换了?!你是去泥潭里打过滚儿么?脏成这样子,讨厌死了!”
荆无命伸出右手,慢慢地拉开自己的腰带。
失去一只手后果然做什么都很困难,比如穿衣服……但罗敷竟也就这样光看着,完全没有要上来帮一下忙的意思。
她冷笑道:“怎么样?失去一条手臂的感觉好不好玩?”
荆无命的声音一点起伏也没有:“你生气了。”
罗敷双手抱胸:“我不生气,难道还要高兴?难道还要夸你做得好?”
荆无命莫名其妙地说:“他没有生气。”
罗敷一挑眉,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懒懒道:“他做了什么?”
荆无命默然半晌,喃喃道:“什么也没做。”
……只是当他不存在了。
他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对上官金虹的意义,就是一把剑……上官金虹是持剑的那个人,剑被折断,剑主人就丢了他,如是而已。
那他在罗敷这里呢?他在罗敷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荆无命霍然抬头,一双灰眸死死盯着罗敷,好似又已收缩、又好似燃烧起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凶狠!无论是谁瞧见了这双眼睛,都会觉得自己的肉被他一口咬了下来!
罗敷不高兴地瞧着他:“……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荆无命冷冷道:“你是我的情人。”
罗敷:“…………”
罗敷:“……啊?”
荆无命似乎觉得自己被拒绝了,他下颏紧绷着,双眼充满血丝、杀气毕露,声音冷到几乎能让人的血液被瞬间冻结:“你是我的情人!”
罗敷瞪圆了双眼,忽然“哈!”了一声,双手叉腰,大声道:“情人?我的情人要潘驴邓小闲齐备!你荆无命自己照照镜子,你满足几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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