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鬼没的,有时候连你也找不到他?”
她从荆无命身前探出头来,瞧着坐在后头桌子旁边把玩着茶杯的陆小凤——这话是对陆小凤说的。
陆小凤叹气道:“我和朋友见面,基本只讲求缘分……”
能见则见,见不到就说明缘分不巧……走江湖的人,大都秉持着这样的观念,对陆小凤来说,也只有百花楼是一个固定且叫人安心的地方,只要推门一进去就能找到花满楼,找不到才叫人着急。
霍休……他和霍休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份儿上去。
罗敷笑道:“他不出现才好呢,他最好一辈子也别出现啦。”
陆小凤撇了撇嘴,嘴唇上方那两撇小胡子也跟着动了动,他无奈地说:“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罗敷的唇角勾起来。
一只纤秾合度、白如新雪的手忽然搭在了荆无命的肩膀上,罗敷的手指轻轻掸了掸着荆无命的黑衣,像是要替他拍去方才打斗时沾染上的灰尘。
她又问:“少爷,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嗯?”
荆无命一动不动,似乎根本
没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个不明物体,短促地道:“钱庄。”
罗敷道:说的对!?_[”
她分析道:“霍氏钱庄三十三家,遍布中原各大城,挣的钱一定不少……哦!他们家是不是还有绸缎庄?说不准还有赌场什么的,这都可以动手嘛,青衣楼伤你那么重,这医药费总得同他手上讨回来吧。”
霍休死爱钱,从钱上动手,就是痛打他的七寸,他或许可以忍一时,却绝不可能一直忍耐。
——毕竟,青衣楼是为了保证霍休能更好的敛财而设立的组织,倘若钱财受损只为保青衣楼,岂非是本末倒置?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看来,你已打定主意要霍休大出血了。”
罗敷淡淡道:“他想要我的命,我却只想多砸他几家店罢了……说来我比他宽容大度得多。”
这话听起来还怪有道理的,不过俗话说的好,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所以也很难讲清楚到底是霍休更狠一点、还是罗敷更狠一点。
陆小凤叹道:“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问问他到底是不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
罗敷道:“那可不行,霍休现在只想一巴掌拍死我,你不得留下来给我当个保镖什么的,怎么还想着要走呢。”
陆小凤:“?”
陆小凤双手抱胸,挑着眉毛,瞧着罗敷。
罗敷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看什么?看什么?霍休是不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做错了事情,你就得代友受过!要付出代价!难道你想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小凤:“…………”
陆小凤:“你明明就有保镖!”
罗敷漫不经心地道:“荆少爷啊……他要走了。”
荆无命的瞳孔骤然收缩,冷冰冰的视线倏地钉在她身上。
罗敷假装没看到一样,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冷面判官,又看了看陆小凤,意有所指:“你的朋友派人来杀我,这个这个尸体嘛……到你还债的时候了!”
陆小凤:“…………”
陆小凤板着脸:“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
罗敷无辜地眨了眨眼,诚实地点了点头。
陆小凤气得跳起来:“我看你就是欺负我脾气好!你等着,我明天就带你去认识花满楼,他脾气……”
罗敷:“……很坏?”
陆小凤:“……更好!”
罗敷:“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小凤懒得理会她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任劳任怨地拖着铁面判官的尸首出去了……楼下还有一具勾魂手的尸首要处理,那尸体埋汰到估计打更人经过时会当场吓晕。
少了陆小凤,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罗敷与荆无命在。
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发出“啪啦”的火星爆裂声。
罗敷自桌上拿起剪刀,单手托腮,背对着荆无命剪烛花,有一搭没一搭道:“所以——金钱帮只需要持续针对霍休的产业,总瓢把子气也把自己气死啦。
况且他是天下第一巨富,你们扫荡一波,我看金钱帮放银子的库房也得多修几个啦……你瞧,我为你出的这主意好不好?够不够你出气?”
荆无命没有说话,只是倏地冷笑了一声。
罗敷顿了一下,回头去瞧他。
这面容冷硬的年轻人仍然立在原地,姿势未曾改变分毫,那双妖异邪恶的眼睛酷烈地盯着她,这时候,罗敷也有了一种憋闷、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忽然无奈地笑了一下,嗔道:“少爷,生气啦?因为我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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