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苏脸上笑容一僵。
团长?
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不苟言笑,脸绷得像是要把她给抓进去的男人会是杜姐老公。
两个人差别也太大了吧……
倒是眉眼间能看出和小钊是父子,但严格来讲更像爷孙。乔落苏想起陈嘉遇说他老来得子,差点没忍住在这种严肃的情形下笑出来。
下一秒男人转头看向她,神色稍缓和了些:“最近事务繁忙,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没有,您太客气了。”乔落苏受宠若惊,“杜姐把我照顾得很好,您忙您的,不用担心。”
乔落苏这辈子没跟这么大领导说过话,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陈嘉遇,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男人安抚地冲她挑了挑眉。
虽然不发一言,但她看懂了,他说没关系。
团长冲她点了点头,再望着陈嘉遇时,又板起脸来:“内务条令第二节,回去抄一百遍。”
陈嘉遇毫不迟疑地回了一句:“是。”
眼看团长乘电梯上楼了,乔落苏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大的威严。”
陈嘉遇笑着摸摸她脑袋,然后牵住她手:“没事,他管不着你。”
“那也不行啊。”乔落苏试图把手抽出来,“你都要罚抄了,注意一点。”
“抄呗。”他毫不在乎地握紧她手,不给她半点挣脱的余地,“这是家属院,不是办公楼,自己老婆都不能牵?我不信他回家不抱他媳妇儿。”
乔落苏抿唇也憋不住笑,心口被一阵柔软胀得满满的,撇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浅蓝色军衬裹上一层夕阳的余光,还有微微上扬的唇,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硬气,多了几分温柔。
乔落苏忍不住想,团长在家对杜姐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外人面前如何威严,都会化成绕指柔。
晚上陈嘉遇做饭,给她烤了鸡翅和羊排,吃完去楼下散了散步。
乔落苏坐在广场前的台阶上,看国旗高高挂着,在星空里随风飞舞,整颗心都仿佛被涤荡。
这里空域干净,连星星都格外明亮。
“好像小时候在楼顶看星星的感觉呀。”乔落苏不禁感叹道,“上大学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星星了。”
她口中的星星,应该并不止头顶这片。陈嘉遇想起她母亲去世的事,心里一阵疼,默默地搂住她肩。
乔落苏乖顺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陈嘉遇换了便服T恤,那里不再是硬邦邦的肩章,布料柔软,他肩膀笔直宽厚,靠起来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从他身上,她好像找到了一些缺失的东西,甚至会忍不住想,如果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过去二十多年习惯了繁华城市里的生活,如今却在这个偏远而朴实的家属院里,得到一种内心的安宁。
不可否认,她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是过去从未有过的轻松
自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她自己,不必有任何担忧和桎梏。
他包容她的小洁癖,她也可以尽情嫌弃他,陈嘉遇不会跟她计较,甚至仿佛很享受她矫情的样子。
即便是妈妈在世的时候,她都没被人这样毫无底线地娇惯和宠溺过。
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跟他结婚。
她把他的手翻过来,又翻过去,手指按着他手背上的青筋。
男人血管很粗,哪怕是自然放松的时候,手背上血管也会凸出,纵横的脉络有种阳刚的性感,柔软但也坚硬。按下去,很快又弹起来,就像他旺盛的生命力。
“陈嘉遇。”乔落苏低声叫他名字。
男人低下头,尾音温柔地上扬:“嗯?”
她轻轻描摹着他的血管脉络:“我们要不要生个孩子啊?”
他的眼神穿过她额前细碎摇晃的刘海,落在女孩微颤的睫毛上方:“你想生孩子吗?”
乔落苏笑了笑:“反正早晚都要生的,我又不是丁克族。”
她还挺喜欢小孩。
无论是钟筱婴儿车的小奶娃,还是杜姐家有点调皮的小钊,如果她自己也能有一个,应该会很有意思。
“既然早晚都要有的,你着什么急。”陈嘉遇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平静,“现在还太早了。”
心脏微微一顿,又像是往下沉了一截,乔落苏没说话,等指缝被他的手指填满,十指相扣,额头落下一道灼热的呼吸时,那种往下沉的感觉才倏然没了。
她抬起头,下巴搁在他肩上,目光尽头是男人的双眸,比头顶那片星空还亮。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托起她下巴,唇瓣贴近。
乔落苏吸了口气,紧张地抓他衣服:“小心被人看到……”
“怕什么。”他啄了一口她的唇,低笑,“合法夫妻,没偷没抢,让他们看。”
好像真听见脚步声,乔落苏忍不住惊呼,却被男人趁虚而入,满口香甜被侵占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