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妹妹比你真不是个东西,长得五大三粗没点女人味,还不懂人情世故。”
曲穗穗冷笑挑衅:“这次回门后咱分道扬镳吧,一来没扯证,二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你的青子妹妹,反正一个阉人一个堕胎,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呢也准备出门闯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反正她是见过风浪的人,自已不见得多聪明,可也是个勤劳勇敢能顶半边天的妇女。
那时她一根筋为了这个男人冲昏头,当过装卸工,挑过一二百斤的货,挣了点血汗钱全给这个混蛋养曲青子了。
后来慢慢地找到一些门路,做了点小生意,挣了点钱在省城给这混蛋买房子,又被他轰出来和曲青子住了进去。
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胡家,只要肯动手她不信还能饿得死人。
“你个臭婆娘!想都别想离开牛角村!”胡莱一路骂,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鸡头村曲家。
曲建新在门口抽水烟筒,她的侄子大头见是姑姑姑丈来了,兴奋地跑进里屋,她妈李春梅便走了出来。
二老瞅着胡莱手里的东西干瘪,喜悦的神色马上消失了,不动声色地站着。
倒是曲青子看见胡莱迎了过来,胡莱见是自已心爱的女人,立马龙飞凤舞起来。
“青子,我给你拿了一匹布过来,够你和咱妈做一身衣服了。”
说完激动地拿出布匹给曲青子,曲青子佯装笑了笑,把布随手放在一旁,看见曲穗穗时脸色黑压压的。
一家人也没怎么寒暄,就因为没有猪肉和面条,曲建新和李春梅始终拉着老脸。
胡莱跟曲青子进房里说话去了,说是聊些县城里的事情,这段时间曲青子总是走县城,因为她的老乡好在城里车队跑运输。
鬼才相信他们会闲聊,无非是胡莱和曲青子要温存罢了。
“那天你叫人去现场就没想过那是你妹吗?你不要脸你妹还要脸呢,你这么折腾以后你妹怎么嫁人?”
李春梅手里择着红薯叶,一条条长丝从她手里婉转而落。
结婚那晚的事情在两个村都传开了,李春梅不骂曲青子不要脸,反倒骂起她来了。
“妈,你别傻了,妹妹不是跟胡莱打的火热吗?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说,我要跟胡莱分了,让妹妹嫁给他!”
“胡闹!”曲建新放下水烟筒,朝曲穗穗一顿臭骂。
“你个贱蹄子瞎说什么!胡莱什么家庭能娶咱青子?她现在的男人是运输队的副队长,人年轻又有作为,还有钱,跟他不比跟胡莱好?!”
曲穗穗嘲讽:“曲青子跟运输队副队长发生关系怀孕,是你们让她拿着户口本,报我的名堕胎的吧?”
见两个老的不出声,她又道:“所以鸡头村的人都误以为婚前跟胡莱搞在一起的就是我,你们为了保全曲青子的名声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从小到大,曲穗穗永远是家里背黑锅那个,听村里的人说她不是曲建新和李春梅的亲生女儿。
她也怀疑过自已的身世,毕竟自已的五官和曲家人没有挨半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