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徶徶嘴,嘴角微露涩意。
有家可回的人才能回家,自己嘛,就跟这俩字无缘了。
多走了两条街,确定那女孩没跟在后面后,温言才把脸上贴着的伪装扯了下来,找了个公共厕所换了身上的衣服裤子。
原本的夹克牛仔装变成了长袖t恤和运动裤,再加上和伪装前截然不同的白皙肤色,以及他早准备好的黑框眼镜,现在他就算站在那些抢匪和女警面前,保证对方也没办法把现在模样清秀得像个书呆子的他认出来。
刚才如果不是因为脸上有伪装,他也不敢那么嚣张地上演英雄救美。
出了公共厕所,他找了个垃圾堆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挎包等物扔了,这才施施然上街,拦了辆出租车,朝着阔别十年的“家”而去。
这套从‘南海’一直用到这里的伪装不再需要了,假如有人去在追查他,也会因为他突然“失踪”而失去追查方向。
当然,在他看来,这伪装根本是没必要的,谁闲得蛋疼去查他这个过去十年间大门不出的小子?根本就是那老头儿想多了。
……
平原市近年虽然因被国家重点打造而到处修建,变化了不少,但是他所要去的旧城区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出租车跑了半个多小时,才顺着蜿蜒的旧街到了目的地。
下车时,天上乌云尽散,放晴了。
温言收起雨伞,心里有点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十年时间,当年的伙伴都该长大了,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
旧城区东侧,温言刚进巷子,就感到有点不对劲。
沿途的旧房墙上到处用血红的油漆乱涂一气,几乎每堵墙上都刷着大大的“拆”字,其中几家更写着“再不签砍你全家”等威胁意味十足的话。
地方没变,建筑没变,但是整条巷子却安静得惊人。
温言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大门紧闭的院子,门上方写着“平原孤儿院”几个字的旧匾有点残破,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大门上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血红色漆刷骷髅头,看着非常骇人。
怎么回事?
温言走到大门前,还没敲门,就听到旁边有人轻咦道:“你找谁?”
他转头一看,十多步外,一个穿着夹克、耳朵上打着耳钉的平头小子正朝这边走过来。
“我?回家。”温言轻松地道,“你又是谁?”
“扯淡!这破地方除了那老太婆,哪还有人?”平头小子走近停步,上下打量他。
温言眼镜后的双眉微微一扬。
老太婆?
“小子长得挺嫩的,”平头小子咧嘴一笑,“做啥的?鸭?”
温言中等身材,比对方还要矮少许,戴着眼镜的脸确实看着有点水嫩,给人一种柔弱的斯文感。听到对方末两句,他微微一笑,不快不慢地道:“说话请注意一点,我揍人可是很狠的。”
平头小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吗?那哥可得好好见识一下……啊!”
话音未落,温言突然一探手,一把抓着他脑袋,飞快地朝地上一掼,登时蓬然作响,鲜血长流。
温言一脚踩在那家伙后背上,不断加力,脸上微笑不断:“这种要求我向来都会满足,来,告诉我,你还想见识什么?”
平头小子杀猪般惨叫起来,只觉背脊像被千斤重锤给压着,芨芨可危,随时可能断掉。
“平子!”
一声惊怒交加的喝声传来,温言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只穿着弹力背心和运动裤、露出浑身肌肉的壮汉奔近,呼地一拳向他砸来。
温言一偏头,左手一探,已捏住了那大汉肘筋。对方只觉手臂一麻,登时半边身体酥麻,再使不上力量。
温言顺势一个连拉带绊,壮汉过一百六十斤的身体登时砸到了平头小子身上,后者一声凄厉惨叫,骂道:“我草!强子你tm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