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顾云溪搭一把手,时不时的查缺补漏,在幕后出谋划策,小作坊就这么磕磕拌拌的办起来了。
至于顾云彩兄妹就趁课余时间干活,每天固定出五十台天线宝宝,再多就只能等新员工正式上岗了。
大家各管一摊子事,忙的脚不沾地。
这一天,顾海潮兄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几人都很累,吃了点路上买的煎饼包子,随便凑和一顿。
外面传来一道呼唤声,“顾海潮,顾海潮。”
顾海潮兄妹开门走出去,是几个邻居,吴家大伯一脸的羡慕,“你小子太能耐了,居然能让万元户的独女看上你,人家姑娘还是高中生,等一入赘,那诺大的家业就是你的。”
“海潮,以后可不能忘了我们,拉我们这些穷邻居一把啊。”
顾海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顾老太笑容满面的带着一个妇人走过来,“海潮,周家让媒人过来商谈婚期,我看了黄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就那天办婚事。”
顾海潮茫然的问道,“什么周家?我不认识什么姑娘,搞错了吧?”
顾老太笑的像朵花,“昨天去店里穿紫色衣服的那个姑娘,你扶了她一把,还冲着她笑……”
被她这么一说,顾海潮有点印象了,但那不是来买天线宝宝的女顾客吗?
那姑娘得了小儿麻痹症,走路一拐一瘸的,在他面前差点摔倒,他出于本能的扶了一把,对顾客礼貌性的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就成了相看?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啊。
顾老太可开心了,“你们看对了眼,我这个长辈自然要帮着操办婚事,放心,保管办的漂漂亮亮。”
顾海潮急的满头大汗,他拼命解释,这根本是没影的事。
邻居们面面相视,什么情况?
顾老太笑的慈眉善目,“我家海潮害羞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呀?”
邻居们这才开开心心的恭喜。
媒人将女方家夸的天花乱坠,什么是下海经商的款爷,家里开了一个厂,有房有小轿车有铺面,别提多有钱了。
光是一辆小轿车就要十几万呢。
媒人呵呵笑道,“周家还答应还承担海潮三个弟妹的学费生活费,这样厚道的人家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最后,媒人拿出一打钱,“这两千是聘礼,你给自己和三个弟弟妹妹买一身好衣服,好好收拾一下,到时别丢了两家的脸。”
大家羡慕不已,一出手就两千,好阔气,这哪是万元户,分明是暴发户,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顾海潮还没反应过来,顾老太就眼冒精光的一把接过钱,拍着胸口保证会将事情办妥。
顾云溪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切是顾老太一手促成的吧。
“大哥,恭喜你卖了个好价钱,二千块买你未来五十年的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周家这么大方,自然要相应的回报,说的难听点,这是卖身钱。
上门女婿的地位很低,低声下气的讨好妻家,永远低人一等,那样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们四兄妹靠自己的努力已经改善生活条件,为什么要受这个委屈?
退一万步说,就算缺钱,也不可能当上门女婿。
现场欢乐的气氛一僵。
顾老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种小屁孩懂什么?眼光放远点,那万贯家财都将是海潮的。”
“你这是教大哥怎么吃绝户?”顾云溪小嘴一撇,语出惊人,“你缺大德啊。”
顾老太的脸绿了,媒人傻眼了,邻居们目瞪口呆。
顾云溪嘴角微微勾起,“我国婚姻法规定,男二十二,女二十,大哥,你今年虚岁也只有十八,怎么能结婚呢?”
媒人神色木木的,“这有什么关系?先办酒席,等岁数到了再去补齐手续,大家都这么干。”
城里还讲究一些,很多农村都不领结婚证。
顾云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中间出了纰漏,都不用办离婚证,确实挺方便的。”
是这个道理,但从顾云溪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就……感觉怪怪的。
顾老太不允许好事被搅黄了,“这孩子不懂事,从小就见不得别人好,别理她,这婚事我应下了,让周家开始准备吧。”
顾海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烦。
“我在此郑重申明,我没有相看,也不认识周家姑娘,我把话放在这里,在我弟弟妹妹成年之前是不会考虑终身大事。”
最小的顾云溪十四岁,离成年还有四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