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笑着解释道“就是先天节灯笼内藏血肉虫蜡球案。”
展昭马上顿悟,“喔,所以简称灯球案”
苏园点点头,然后就将准备好的陈述案情的状纸呈给包拯和众人瞧。
包拯看完之后大蹙眉头,拍案愤慨于贼人的嚣张,居然就在刑部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而且刑部一下子竟出了两名污吏。
“何其可憎,可恶”
白玉堂最后一个看完案情,注意到了里面描述到的苏喜,便问苏园“她人还在开封府”
“在,因考量她怀着身孕,便暂且将她关禁在了一间房里,留一名丫鬟照料她。”苏园解释道。
公孙策和包拯小声讨论了几句案情后,便问苏园的想法“这苏喜你看是否无辜”
“说她擅苗疆中蛊之术,绝无可能,但她撒谎的缘由必须查清楚。”苏园感觉苏喜口中的丁三郎很关键,肯定跟案子有关系。
这位罪臣之子,跟罪犯这个称呼也没差多少。
“这才一日,陈家父子就坐不住要休弃苏喜”展昭听说陈家父子已经来休苏喜了,十分不解,“她还怀着身孕呢,何不等罪名查实,再做决定到那时也不迟啊。”
“许是怀疑她肚子里的不是陈家的种。”白玉堂无情推敲道。
“丁三郎的事,知情者只有我与苏方明、苏进敬,尚未外传。”苏园解释道。
白玉堂倏地笑了,看起来他更觉得有意思了。
既然没有怀疑孩子不是陈家的种,却还是急于休妻,这明显没把孩子放在眼里。
展昭也悟了“这更无情了。”
陈家父子竟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展大哥不了解陈侍郎这个人,极为要面子,最怕外头人非议。当初请苏喜来开封府配合查案,那陈侍郎便好一顿闹腾,听我保证说在夜里秘密传讯,并保密暂不外传,这才允了。谁知苏喜撒谎,不得不被扣留在开封府,这秘密可能就守不住了。”
展昭恍然,叹道“确实越说越觉得这一家子人无情。”
“那是先管这休妻的事,还是先审苏喜”苏园请问包拯的意思。
公孙策跟包拯嘀咕了两句,包拯便突然一脸困倦之态,看着苏园。
“这一路舟车劳顿,本府和你师父都精神不济了,你暂且先审着,待苏喜一事弄清楚了,我们再来。”
苏园惊讶看包拯,还是头次见包拯这般找理由偷懒。往日不是一向呕心沥血,兢兢业业苏园好奇地看向公孙策,想知道她师父到底说了什么小坏话,竟让包拯改了主意。
公孙策掩嘴打了个哈欠,表示他也累了,就摆摆手,打苏园等人可以离开了。
或许是打哈欠传染,展昭出来后也打了个哈欠。他本要去帮苏园的忙,苏园瞧他们这一行真的都清减了不少,肤色也略比之前深了些。尤其包大人,是真黑。
“你们先去休息吧,陈侍郎那便小意思,我早就对付过了,我可以。”苏园说罢,便打小吏去请苏喜先到侧堂旁那间小屋内等候。
展昭还是礼貌地和苏园道谢,又跟苏园保证,回头等她吃三顿肉。
“那敢情好。”
苏园送走了展昭,转头见白玉堂还站在那里,倒也没见他打哈欠。
“不累”
“你不累”白玉堂以同样的话反问。
苏园这才想起来,自己熬了夜,好像是该觉得累。可大概是因为见包拯他们回来的缘故,高兴了,所以一点都没觉得倦怠。
“有那么明显么”苏园以为白玉堂猜到她疲倦,是因为看到她有黑眼圈,就赶紧用手指按了按眼下。
“才刚更衣的时候,顺耳听小吏说,你昨日审案熬了夜。”白玉堂的目光顺着苏园白皙纤纤的手指,看向了她眼底的肌肤,“没青。”
“不早说。”苏园立刻放下手,感慨还是年轻好,熬一宿都没什么异样。
“可吃饭没有”白玉堂问。
苏园摇摇头,“忙着查了一圈案子,惊喜连连,还没顾上。”
“给你带了我们金华特产。”白玉堂让苏园吃完了再审。
“那陈侍郎父子可要等久了。”
“等不及他们自会回去。”白玉堂不以为意道。
苏园想想也是,但他们绝对不可能回去。闹的话,如今有包大人坐镇开封府,他们把真闹不出什么花儿来。再者说他们父子二人本就是怕丢人,才会这么急于来休弃苏喜,真闹大了反而更容易招惹笑话。
苏园便安安心心地坐在自己房里,等着白玉堂带的特产。从金华至东京,路途遥远,能带的特产大概也都是些耐储存的东西,她倒挺好奇白玉堂带了什么小玩意儿给她。不过这里头应该少不了金华火腿,就等一会儿看她猜的对不对。
苏园等了一炷香时间,没等来白玉堂,眼皮就有些打架了,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了。
然后她就做了个梦,梦里有喷香喷香的肉,那香味儿太诱人了,苏园忍不住张口就咬了一口,还真咬到了,果然很香很可口
耳边突然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