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实话难听你公爹什么品行,我今儿已经见识过了。至于你丈夫”
“翠山他才高八斗,知书达礼,待我极好。”苏喜连忙解释说明道。
苏园轻笑,“可算了吧,一听你遇事就松手的男人,你随便跟他凑合过就罢了,千万别用情至深,把自己陷进去。龙生龙,凤生凤。大多时候,都是什么样的爹生出什么样的儿子,当然有例外,不过我看他跟他爹可挺像的。
一男人对你好不好,不要看好的时候,要看不好的时候。比如你现在,就是不好的时候,才刚他在车里是好好安慰你,表明信任你还是不停地质问你,警告你”
苏喜立刻变了脸色,低下头去,随即眼泪又要往下掉。
“这没什么,这世道女人们大都是盲婚哑嫁,不合心意的情况太多了。你嫁给了侍郎嫡子,面子还是挺风光的,只要你人不出事,娘家不倒,他便不敢惹你。”
苏园又问苏喜,是不是嫁妆陪得多,如今还有不少数目添进了陈家的窟窿里。
苏喜立刻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说罢,她就掩嘴,后悔自己嘴快,说漏了嘴。
“翠山说只是暂借,回头会还我。”苏喜补充道。
“你且信吧,等到死前一刻才意识到人家不会还你,也挺好。”
苏喜“”
“瞧陈侍郎就知,他虚荣好面子,人很势利。你们侍郎府待客的茶点极讲究,真的很好吃,可仅这点事儿就如此讲究,可窥见你们府中其它各处如何奢靡,消耗巨大。而若大的府邸,仅靠他一个小小侍郎的俸禄,如何支撑得了不出窟窿才奇怪了。”苏园感慨道。
苏喜震惊地看着苏园。
“怎么,您难不成还没现”
苏喜抿着嘴,低下头去,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
“你别胡说,我不信。他们是否真心待我,我心里清楚得很。”
苏园忽然想了起苏方明之前对苏喜的感慨,分怎么看了,于她自己而言,倒是够了。
这话说得真对,苏喜是这种状态。可这种情况为了维持一辈子也好,可现在看,要崩塌了。
“便说说你为何撒谎吧。”苏园之前跟她闲聊,其实也是为了降低苏喜的防备心,更容易从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苏喜身体忽然僵硬,连忙摇头,急于否认,“我没撒谎,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丫鬟和陪房。”
苏园便认真询问了那日随苏喜出门的人员都有谁。
苏园清点之后,感慨“竟都是你陪嫁的人,一个陈家的家仆都没有”
“用惯了熟人。”
苏方明和娄掌柜这时已被传到了开封府,二人听了苏喜的证词后,都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苏喜看着他们,尤其长久地盯着苏方明的眼睛看“大哥可要为我作证,我那日确实去仙人楼天字三号房坐着,然后等来了大哥,和大哥闲聊了两句话后,我才走了。”
这过程交代的很具体了。
苏园哼笑一声,问苏喜“你要不要把具体是哪两句话也说出来省得一会儿我把你们兄妹分开审问的时候,证词对不上”
苏喜愣住,大概没想到还会分开审问,随即焦急地跟苏园道“我当日跟兄长没说什么话,不过闲聊家常,兄长问我身体好不好,在陈家有没有受欺负罢了。”
“这让你讲,你就讲啊”苏园忍不住被苏喜这操作给逗笑了。
苏方明自然是早就看出,苏园早已识破了苏喜的谎言。
“那日我在尉氏巡查商铺,人不在东京。”苏方明淡声道。
“大哥”
苏喜没有想到苏方明居然不愿给她作证。她之所以敢直接说证人是他大哥和娄掌柜,是因为她知道她大哥足够聪明,能够立刻领悟到她的暗示。
苏喜激动地站起身,欲质问苏方明为什么,被苏园拉住了。
“别激动,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了长子,你在陈家的地位才会更上一层楼。”苏园见苏喜还是很激动,忙换了方式劝,“这可是你和你丈夫共同孕育的第一个孩子,他对这孩子有多期待,你必然清楚,你舍得让他伤心吗”
苏喜这才强迫自己把情绪稳定下来。
“这里没有外人,你那日到底去做什么了,如实说便是,休要耽搁开封府查案,也不要给陈家添麻烦。”苏方明声音冷静地劝苏喜。
苏喜揪着手里的帕子,低头不肯说话。
苏方明对苏园道“她自小就胆小怕虫,绝无可能擅蛊,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
“那会不会是一胎双生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另一个流落在外,如今学会了苗疆蛊毒”苏园开辟了另一个思路。
苏方明愣住,这事他也不确定,但如果是真的话,那就说明苏园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了。
苏方明立刻打人去请苏进敬来。
两炷香后,苏进敬在表达愤怒和不解之余,誓保证“当年一胎双生的两个女儿,相貌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