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匕被不知从何处来的石子打落了,孤零零地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
胧忌惮的眼神顺着石子的方向转向远方朦胧的山林里那个人也在等天道众动手,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难道说是为了
紧张的时间来不及让他细想,“吉田松阳之死”的戏目还没有结束。
天照院奈落的三羽之一,被将军德川定定称为天之使者八咫鸟的胧收敛思绪,俯视着他的同门师弟们。
“恩师和那个人为你们捡回的命,别就这样浪费了。”
“当真要把这伙人放虎归山”那名老者配合说道,“你是在同情那个男人吗,胧。”
胧瞥了失魂落魄的弟子们,摇摇头道“这群人已经失去了最后能守护的东西,对他们而言,等同于一死,更何况还是他们自身的弱小招致的毁灭。”
低着头沉默的银时、咬牙握拳的桂、被按住似是放弃挣扎的高杉,谁也没有说话。
荒唐又可笑的志士们被天照院奈落押了下去。
这片山崖重归寂静,仅余松阳无头的尸和握着禅杖戒备的胧站在原地。
客人很快就来了。
银神明悠闲地背着双手到来,他慢慢走着,悠闲的步调简直就像要去跟老友喝茶一般。
不过也确实是老友相见。
“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几十年不见不起来打个招呼吗”
“虚。”
银男人柔和的表情瞬间一凌,他压低了暗含危险的语调,强烈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袭去,强者如胧都不由自主得退后了半步,额角留下冷汗。
令人战栗的一幕生了,方才还分离的头颅与躯体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黏连起来,原本沦为尸体的栗男人活动了一下脖颈站起身,语调和神色却与吉田松阳截然相反。
“呵,又来找死吗狐狸”
“跟你打了那么多年,说实话稍微有些厌倦了呢。”
银男人这么说着,但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但这次还要再干掉你一次才行啊。”
怎么把吉田松阳和虚分开,在主人格试图销毁副人格、而副人格在人世间的存在又已经抹消之后。
前一条让虚与吉田松阳在客观上完全变成两个不同的存在。
后一条让神明能名正言顺地神隐在社会意义上已经死亡的人类,在银仙的神国里,谁都别想打扰沉睡者的复苏。
虽然对松阳的学生们来说太过残酷但这是摆脱虚最好的方法。
“为了吉田松阳吗”
虚掏出一直放在衣服里隐秘位置的毛毡铃铛,轻蔑地眼神望向自己的老对手。
“确实。我刚刚想要杀死这个弱小的人格的时候,被你的力量阻挡了一下,他现在正在趴在里面苟延残喘呢。”
不老不死的阿尔塔纳生命体嗤笑一声,裸地表示了他的不屑“软弱的情感,你就是因为这些无用的东西,才会一次又一次死在我手里。”
银仙走到敌人面前站定,缓缓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长刀“四舍五入快一千岁的老家伙记忆力衰退了吗不知道是谁数不清多少次被我砍下脑袋呢。”
“夺取对方性命这种事情,我们早就是老手了。”
虚接过了胧递过来的,两人同时摆出起手式
“来吧,阔别已久的厮杀”
长刀与长刀相撞,划破了黎明前的天空。
这场屹立于宇宙顶端的两人之间的战斗唯一的目击者,就是被猛烈罡风逼到窒息的胧。
胧无法辨明这次是哪一方拿到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