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花扶疏唤了秦悠然一声,秦悠然现在是陛下了,但她多数时候还是下意识当秦悠然是师兄,而后才是陛下。
她想,秦悠然也乐意她当他是师兄,而非陛下。
秦悠然彻底卸下他的伪装,与花扶疏像是好友家人那般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话,话里话外说的最多就是他们跟着师父学艺的事。
陆天韵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和对秦悠然的心疼。
这一年多,秦悠然收敛了性子,喜怒不形于色,秦悠然也只有在花扶疏这个师妹面前才有几分随心随性的洒脱。
也许秦王殿下注定不适合那个位置吧,可为着先帝的嘱托,为着大宋的江山社稷,他也承担起那份责任。
秦悠然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花扶疏自费采购粮草军需的事,“要不让户部给你报销一些?”
“不用,我是为了边关的将士和百姓。”她不差那几个钱。
秦悠然竖起一个大拇指,称许道:“师妹含义!”
来自皇帝师兄的吹捧,花扶疏很是受用,“师兄谬赞。”
花扶疏在宫里蹭了饭,才出宫回府。
“姑娘,沈姑娘送信给您。”三巧步履匆匆,将手中的信笺呈给花扶疏。
花扶疏随手接过信笺,沈蒹葭在信上说她派人采购那批送往西境的药材在途经西京时,被当地官府扣下,押送人几次同官府交涉,官府依旧扣着不放行,而且梅宗在西境的几个据点遭到外邦人袭击,损失惨重,希望她能够处理一下。信上还说,四大高手已经在去往西京的路上了。
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西京了。
花扶疏倒不像两年前那般不告而别,她和欧阳夫人、老将军说明了情况,才动身前往西京。
这次她没有带上三巧。
秦悠然听说花扶疏要去西京的事,以自家师妹的尿性,在处理完药材和西京据点的事后,必然会去甘州叶家军营。
他派了穆清和十来个天玄卫随花扶疏一起去西京。鱼尺素听说了花扶疏要去边境的事,抡了她那把大刀,骑着马早早在大将军府外的街道上等着,说要她一起去西境。
花扶疏本要拒绝,鱼尺素挥舞她那把大刀,大刀飞快转了一个圈,然后指向花扶疏,刀刃白的亮,“不带,我削了你。”
花扶疏看着明晃晃的刀刃,咽了咽口水,大鱼还是那个大鱼,义气云天的同时还威武霸气,回绝的话没说出口,化做了一个字,“带。”
能不带吗?不带,说不定大鱼真会削了她。
命是不会削她的,她这又长又黑的头说不定会削去几缕的。
她爱惜她的头。
一行人马不停蹄往西京而去,一日后,一匹快马追上了他们。
“嫂子,素素,等等我!”
来人竟然是凌之恒,他穿着玄青色劲衣,背上背着宝剑,骑着棕色骏马,马上挂了两三个包袱和一个水囊。
花扶疏看着他,虽然知道凌之恒因何追来,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追来干嘛?”
凌之恒不敢看鱼尺素,给自己找了一个令人挑不出错的理由,“我是去找雨时,他是我兄弟,他在西境杀敌,保家卫国,我得与他并肩作战。”
这个理由花扶疏拒绝不了,凌之恒与叶泽霖的确情如手足。
就算她不答应凌之恒,凌之恒也会自己追上来。
“我们俩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凌之恒明明说的是他和叶泽霖,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瞥向了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鱼尺素。
鱼尺素察觉了凌之恒异样的目光,驭马走开了。
这个家伙会不会用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