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宫廷内外,朝野之间,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陛下竟然中毒了!”
“那晚我曾瞥见宫中之人急召刘太医入宫,就连医术与刘太医不相上下的沈院正都被请来了,只可惜那晚沈院正身体有恙,未能进宫。”
“我还听说,刘太医已经数日未归,一直在宫中。”
“不仅如此,昨日宫中的罗先生还亲自前往大将军府,请叶家的花夫人进宫。那位花夫人可是兰陵城主的高徒,其医术想必不在刘太医之下,看来咱们的病情相当严重啊。”
“不止如此,我还听闻陛下早就身中剧毒,毒素深入骨髓,药石无灵。”
“你莫不是胡扯?咱们陛下可是仁义明君,怎么中毒。”
尚书令府中。
府内往日一片宁静祥和,今日却有些不同,一名仆人脚步匆忙地穿过前院,回廊,直奔自家主君的书房。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焦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禀报给尚书令陆缙。
进入书房后,仆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向端坐在书桌前的尚书令陆缙禀报:“主君,坊间忽然传出一则传闻,不过半日已传的满城皆知,小人特来禀告您知晓。”
尚书令陆缙原本正低头处理公文,听的仆人的话,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那个仆人。
他眼眸微微一沉,似乎对这个传闻产生了兴趣,“说。”
仆人心领神会,连忙将所听到的传闻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待仆人讲述完后,尚书令缄默不言,若有所思。
接着,他摆了摆手,“退下吧。”
仆人退下后,尚书令往窗外看去,窗下的那株海棠已有几片泛黄的叶子,即将凋落。
午后,兵部王尚书如疾风般赶到陆府,探望女儿和外孙。
在女儿的院子里稍作停留,王尚书便马不停蹄地去找尚书令。
“子衿。”
“伯策。”伯策二字,正是王尚书的字。
王尚书虽年逾半百,但他那张国字脸依然刚毅,透露出早年从军时的飒爽英姿。他调任兵部尚书后,深得陛下器重,是陛下的股肱之臣。
此次前来,王尚书是听闻了市井间关于陛下中毒、命在旦夕的传言,心中焦急万分,才风风火火地赶到尚书令府。
“子衿,陛下的事你听说了,那坊间的传言是否属实?陛下真的……”王尚书迫不及待地询问尚书令,言语中满是关切。
尚书令微微摇头,挥手否认道:“伯策,坊间的流言蜚语岂能轻信?陛下虽龙体抱恙,但并非如坊间所传那般身中剧毒、药石无医。刘太医正在精心为陛下诊治,陛下定会很快康复。你我皆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切不可听风就是雨,被谣言所左右。”
“你所言甚是,是我一时冲动,乱了方寸。”王尚书寻思片刻,觉得尚书令言之有理。
他活了大半辈子,历经多少风雨,宦海浮沉,怎能如此轻易被流言蜚语影响?
尚书令作为陛下的亲舅舅,自然是最了解陛下状况的人。满朝文武,除了尚书令,还有谁能比他更清楚陛下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