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信与柳飞絮同属淮秦阁,亦是同乡,他们二人一人长于绘画,一人对于画道颇有研究,早就互生情愫彼此有意,惺惺相惜了。
摆上祭品,点燃清香,祭拜柳飞絮后,叶泽霖与聂怀信并肩而立于坟前,花扶疏则在他身后不远的翠柳下等他。
“飞絮的死与清河王府有关。”聂怀信一脸肯定的说着。
叶泽霖点头,“我知道。”
“淮秦阁是先帝登基几年后为收集各路情报所创,至今已有十几年,淮秦阁规模虽不算大,到底不算小,我们淮秦阁尽心尽力收集各种情报,那些人有的藏得太深,我们淮秦阁一时查觉不到也是正常,并非我们没有能力。”
聂怀信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眼底有一丝血红,“飞絮,死的好无辜。”
叶泽霖眉目低垂,柳飞絮是他们共同的好友与同僚,只因他们与清河王处在对立面,不管他们对清河王有没有威胁,清河王想杀就杀。
他的心情与聂怀信是一样的。
聂怀信攥紧的手缓缓松开,看着叶泽霖,“差不多时候了吧。”
叶泽霖颔,“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飞絮的仇,我们会报的。”
聂怀信缄默不言,叶泽霖的话他只听进了前半句,后半句直接忽视了。
飞絮的仇,他要自己报!
这是作为爱人,他唯一能亲手为她做的!
“飞絮的仇,我来报。”聂怀信道。
叶泽霖望着聂怀信,他眼底的那抹坚定不绝,“怀信,别冲动。”
“我不会。”聂怀信深知大局即将收网,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他不会冲动,做出影响大局之事。
“雨时,那人的一条臂膀,你断,另外一条由我来断。”素衣青年清冷的眸光透着决绝。
叶泽霖道,“如有需要,你可以找扶疏帮忙。”
聂怀信微微点头。
不多时,叶泽霖与花扶疏回大将军府。
车厢内,花扶疏询问起了柳飞絮与聂怀信是什么关系。
叶泽霖并不隐瞒,将所有告诉了花扶疏,“飞絮是罪臣之女,本是要充入教坊司为官妓,是淮秦阁的统领看中了她,求了先帝的旨意,将飞絮带去了淮秦阁,后来飞絮又被送到仙花会馆,交给塞妈妈培养。怀信是孤儿,他爹娘家人在地震中丧生,只有他活了下来,在流浪乞讨时,被淮秦阁的人带了回去。”
“怀信和飞絮是在淮秦阁人认识,他们是同乡,都是父母亲人俱亡之人,自然比旁人多了一些不同。我与他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不知何时,怀信与飞絮就有了情意,我有时还会帮怀信带东西给飞絮。”
说到这里,叶泽霖便想起了他与花扶疏在仙花会馆的初见,那时,怀信托他带一幅名为《中庭栖鸦图》的画给柳飞絮,他把画转交柳飞絮,同柳飞絮闲话几句,就打算回府。
在他准备下楼时,就听到屋外廊道传来阵阵轻盈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清河王派来的人在屋外偷听,他给柳飞絮使了眼色,和她演起戏来。
谁知,在屋外偷听的人不是清河王派来的人,而是女扮男装找他退婚的花扶疏。
若是早知屋外的人是花扶疏,他一定不会演那桩浓情蜜意的戏码。
“那日在仙花会馆不知你听到了多少,我与飞絮说的那些话皆是在做戏给别人而已,我最先也不知偷听的人是你。”
叶泽霖清朗的眼眸看着花扶疏,“扶疏,你心里可有结缔?”
花扶疏往男人挪过去一点点,两条长臂攀上叶泽霖的双肩,圈住他的脖子,月白色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处,露出两只半段藕臂,微微摇头,“我心里不曾有任何结缔。”
她俏声又道,“叶泽霖,在不确定你的心意时,我或许在意过你与柳飞絮那些流言蜚语,因为我吃醋了。在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后,我便不在意了。其实,你们只是在演戏而已,我更没必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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