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接收陛下不耐烦的目光,出言喝止了秦悠然与张御史二人。
赵子煦的耳朵终于安静了下来,“此事容后再议。”
尚书令一瞧陛下厌烦的表情,就知陛下说的‘容后再议’其实是‘无需再议’,陛下压根不想理会此等小事。
先不说秦王与兰陵城主,就说大将军府,叶氏一族追随大宋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不良风评。仅仅因为叶家媳妇是兰陵城主之徒,便说叶家以权谋私,实在过于武断,莫说他不信,陛下更不会信。
尚书令不留痕迹瞟了一眼秦悠然,梅宗财力雄厚,又在秦王的封地内,若是秦王没有从兰陵城主那里得到好处,他是不信的。
兰陵城主创建梅宗目的何在,若是要查兰陵城主,应该秦王处查起。
退朝后,尚书令叫住了秦悠然,开门见山道,“秦王殿下,本官不管你以前如何,往后你该收敛的收敛。”
秦悠然眸色晦暗不明,他这位岳父这般警告他,是认为他与师父有所勾连,谋求私利吗?
果然,连他岳父都怀疑了他,遑论其他人。
他故作听不懂尚书令的话,“本王不知岳父大人所言何意,师父来京不过是为了喝本王与王妃的喜酒。”
话音刚落,秦悠然向前走去。
尚书令却是微怔,很快便反应过来,好似明白了什么。
大将军府,飞院。
花扶疏被老将军的人请了过去,她明知老将军不喜她这个孙媳妇,碍着礼数还是去了飞院。
“祖父。”花扶疏唤了一声。
老将军让花扶疏坐着,语气透着几分宽慰:“孙媳妇,我叶家立足百年,那些个无关紧要的流言影响不了我叶家,你该干嘛便干嘛去。”
花扶疏真没想到这老爷子找她过来是为了宽慰她,她当然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对叶家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和叶泽霖也说过这件事,叶泽霖说借师父的事真正针对的只有她师兄秦王一人。
老将军是怕她忧心多想,才特意叫她过来宽慰她的?
心底有点暖暖的,怎么回事?
这老爷子有时候也不招人不喜。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老将军道:“葳蕤的满月宴是要大办的,你若得空就帮着点你婆婆,没别的事别总想往外跑。”
花扶疏点头应是。
老人家的目光忽然瞥过花扶疏平平的小腹,温和道,“你同霖儿成婚一年多了,子嗣上的事你们多费的点心,你自个是大夫,身子若不好,便给自己开些药调养,总会有好消息。霖儿他爹娘不说,你们两个也该有这些打算才是。”
老爷子这话让花扶疏的耳根红了,她没有说话,只一个劲的点头,老将军又絮絮叨叨两句,终于放花扶疏走了。
花扶疏让四德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她一回到关雎阁,四德便把打听到的事告诉了她。
一听花扶疏便有些怒了,散播关于师父的人谣言不止有清河王府,还有一位着实让她意外。
这人就是今科状元韩行休。
这个狗东西以为自己是状元,就飘飘所以了,敢造她师父的谣?
就连那些上秦王府嚷嚷的少年竟然也是韩行休怂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