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飞院。
“爷爷,父亲方才唤孙儿过去,父亲说西境军中有十来个将士莫名得了瘟疫,他后日便启程去西境,让孙儿也准备准备。”
叶松言走进屋里,就同老将军说了提前去西境的事,父亲之前说待十六再去西境,西境突然出现瘟疫,父亲只得提前去西境。
“总是要去西境的,早两日也无妨。”老将军说道。
“葳儿的满月是等不到了。”叶松言心中还是想在京中多待一段时间,至少也要过了小侄女的满月,可西境突发状况,父亲必须提前去西境。
老将军道,“去西境的事耽误不得,这事要听你爹的,你抽空收拾一些细软,在陪你娘好好说说话,下次见你娘不知是何时了。”
叶松言颔首,“言儿省得。”
祖孙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叶松言就去找他娘许氏。老将军唤来一个贴身小厮,吩咐他帮着四公子准备行囊。
叶泽霖今日没有去户部上值,在府中休息。
昨日他喝了很多酒,又因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身子有些不适应,今晨晨起时头昏脑胀,精神不振,还发了热。
花扶疏打发四德递了假条,替叶泽霖告了假。
叶泽霖吃了花扶疏开的药,眼下头不晕了,热也退了。
只是,这精神还没恢复,在榻上躺着就是半日,直到午时过后才起身。
他披上青色的长袍,伸了个舒适的懒腰,就往花扶疏走过去。
“你醒了。”
花扶疏抬头就看到身长玉立的叶泽霖,切声问他,“可还有哪里不适?”
“没有。”
“看账册?”叶泽霖低眸扫过案上的几本册子。
花扶疏道,“母亲管着府中的一切事宜,这些账册看不过来,便让我帮着分担,一来母亲不至于那么劳累,二来母亲说日后不管你们几个兄弟分不分府,我总要学着管理后宅内宅的事,这不让我先从看账册学起。”
叶泽霖随手翻开了一本摞起来的账本,轻笑道,“你堂堂梅宗少主,看账册还需母亲教你?”
“自然不用,可账册多啊。”
她回头往一旁瞥去,那还有好几摞厚厚的账册,有大将军府的各种账册,还有她陪嫁铺子门店的账册以及她在兰陵和秦州的一些产业账册。
那双剪水秋瞳咕噜一转,真诚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要不,夫君你帮着一起看?”
叶泽霖嘴角一扯,他还是个病号好不好?
花扶疏见他不说话,只当他答应了,唤荔枝搬来一张圆凳。
于是乎,夫妻两个看了一下午的账册,终于将大部分账册过了一遍。
婚后第三天,是陆天韵回门之日,秦悠然陪同陆天韵一起回尚书令府。
秦悠然特意换了一身从未穿过的簇新黛蓝湖锦长袍,腰束玉带,衬得整个人俊朗非凡,流光溢彩,流露出那股尊贵之气浑然天成。
陆天韵的穿戴亦是十分合宜,她挽着同心髻,髻上戴了支并蒂海棠的玉步摇,几支精致的花簪,身上穿了件水色对襟襦裙,搭着披帛。
金童玉女,远远看去,便是一双登对的璧人。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秦悠然对着尚书令和华平夫人作揖,态度谦和恭敬。
尚书令接受着秦王这位女婿的问候,不温不热的点了点头。
华平夫人不留痕迹睨了眼身侧的尚书令,冷清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满,对秦王温声道:“殿下莫要多礼,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