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面如彤云,窝在他怀里,如小鸟依人温顺,竟不敢看他一眼。
他的心房颤动着,她的心不由自主跳动急促几分,忍不住思绪乱飞。
她怎么了?魔怔了?犯傻了?
竟然回应他,被他占去了便宜。
可那种欢喜无措的感觉好生奇怪,是她从未有过的。
叶泽霖呼吸微促,他也未想到自己如此过分,暗暗怨没有控制自己,视线移开,却见不远处一位青衫女子,面容姣好,梨花带雨,怎的可怜,“青黛。”
青黛?
花扶疏一听这名便离开叶泽霖,青黛果然在亭外,涕流不止,楚楚可怜。
她又看着叶泽霖,而叶泽霖神色微动,起身往亭外坐去,青黛急急跑开,叶泽霖快步追去,叫着青黛的名。
花扶疏见他二人出了院子,忽而苦笑起来,一会儿又欢喜微笑,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而笑。
她起身,也往那二人的方向走去,面带笑容,似乎想看什么好戏似的。
青黛哭着回墨莲阁,路上不知有多少看去,而叶泽霖追在她身后,让小厮婢子们议论纷纷,无外乎是他二人的关系,然当花扶疏出现时,忽然又不明白起来,直到花扶疏将近墨莲阁。
墨莲阁院中,叶泽霖拉住青黛手臂,逼迫她停下来。
青黛呜咽,泪雨梨花,“霖哥儿,你太伤奴婢的心了。”
叶泽霖放开了,退开一步,与青黛保持一定距离,良久后他道:“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我从未对你有过心思,如何算我伤了你。”
青黛的泪止不住往下流,叶泽霖微蹙眉,欲想拿个帕子给她,但还是作罢。
青黛哭了半响,才将泪水抹去,两眼儿彤彤,看着叶泽霖不满质问,“霖哥儿,论出身我与扶疏娘子没有高低之分,扶疏娘子是商贾之女,我是婢女,不过是她家多了几个银钱,论医术我不及她,论样貌教养,我哪里比不得她,凭什么哥儿你就那么青睐她?”
叶泽霖叹息了口气,又道:“扶疏确实有许多不及你,她没有半分闺秀的模样,可那又如何?她总是我夫人,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
言及这,院外听墙根的人,忽然笑了。
但听叶泽霖接着说下去,“有些事,我知道,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于你也好。”
青黛微愣,瞬间便明白了他所指何事,欲要辩解,叶泽霖阻止了她,“我与扶疏的这桩婚事是我为自己求来的。”
青黛不解,看着他。
“她父母是我父亲的故交,记得我初次见扶疏的时候,”他比划着,“她大概只有这么大,我见襁褓中她粉雕玉琢,好似个瓷娃娃,我就想着要这个娃娃做我夫人,爹娘才与我泰山、泰水两位大人定下我与扶疏的婚事,两年前扶疏就该嫁我的,偏她不想成婚,这婚事也就没办成,如今失而复得,我如何会不珍惜她?”
言之切切,深情款款,惊了青黛,自是也惊听墙根的人,她忽然有些愧疚,两年前那次逃婚是真的错了?
青黛顿了顿,问道:“所以,哥儿你是故意引我到落霞轩,让我撞见你与扶疏娘子?”
叶泽霖点头,“是,我追出来不是为了安抚你,而是想告诉你不是我心中人,我此生的妻子唯有扶疏,我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此言如利刀剜开了心,身体如撕裂了一般,青黛道:“霖哥儿,纵你万般喜爱小娘子,小娘子心头就有你?她心头若有哥儿你,又怎会不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