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走出蓬莱居,就门外守着,防着叶泽霖对花扶疏不轨。
叶泽霖道:“扶疏妹妹饿了吧。”
从早至晚,花扶疏都不曾吃过东西,自是饿坏了,脱了青绿广袖外衣,随手一扔。
叶泽霖接住了她的外衣,看着衣裳。
他眉宇微蹙,花扶疏已坐在凳子上,抓着点心大硕朵颐吃着,毫无女子的姿态。
狼吞虎咽了一碟点心,花扶疏抱起了茶壶,吮吸着茶壶嘴,猛灌自己几口凉茶,放下茶壶,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而叶泽霖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良久才反应过来。
向叶泽霖看去,花扶疏知自己方才的仪态被这家伙看到了,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她道:“看什么看,再看姑娘挖你眼珠子!”
叶泽霖不理会花扶疏,而是走到榻前,将花扶疏扔给他的外裳放在榻上,并折叠好,方才向花扶疏走来。
花扶疏回头一看,见叶泽霖往自己走来,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神情戒备着。
见状,叶泽霖笑了笑,“扶疏妹妹,倘若我有心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再者,你也得看看你是否入得了别人的眼。”
别人自然指的是叶泽霖自己。
他想要的是一位端庄大方温柔贤淑的妻子,花扶疏这等没规没矩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怎入得了他的眼,他不说厌恶她的言语已是极好的了。
花扶疏质问道,“叶泽霖你什么意思?”
叶泽霖道:“并无别的意思,扶疏妹妹何须动怒,我进来只因一件事。”
花扶疏唇畔勾起一抹匪夷所思的笑来,“正好,本姑娘也有一件事想与二公子商量。”
花扶疏想与叶泽霖商量哪一件事呢?
二人商议的事是否会是同一件么?
烛火摇曳,满室明亮,叶泽霖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在烛火的映照下,添了一分与众不同的柔和,恍若天上明月,清华照人。
他上前拉开指着一张圆凳,打出请的手势,道:“扶疏妹妹,坐。”
花扶疏杏眸微抬,瞧着叶泽霖,愣了愣,眼中起了一种莫名的异样的神色,传言这人是纨绔子弟,混迹花街柳巷,可今日的他一身青衫,显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与传言不大相符,母亲说他脾性好,倒也不虚。
她不动声色敛了眸子,方才坐下,叶泽霖坐在她左侧第二的凳子上。
虽说离叶泽霖有两尺余远,花扶疏依旧不放松警惕。
那事被他告知是他父亲所为,她是信了他,可若不是他多事多嘴,又怎么有后面一系列的事。
可以说,今日的局面是他一手促成的,虽是无心,那也不可原谅。
花扶疏瞧着叶泽霖,带着点点敌意。
叶泽霖显然察觉了她的敌意,于是先道:“扶疏妹妹,这桩婚事非你我所愿,我答应你母亲娶你,是出于种种原因得来的结果,还望你谅解。你尽管放心,今后在叶家你可以随心所欲,不会有人约束你,你想去哪儿做什么,我亦不会管你。”
花扶疏拍案而起,眼中起了怒火,道:“叶泽霖,你害了本姑娘!你混蛋!”
她恼着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随即坐下,回看叶泽霖,气得无话可说。
他若是不愿意,只要说出来来,她母亲还能逼着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