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盯着辛晴半晌,突然勾唇阴笑了一声,隐隐暗含得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的报复手段。
就在这时,辛晴觉得疤脸男的手缓缓摸上她托着碗底的手,极其挑逗的轻擦了一下。
他投向她的眼神,淫邪又满含侵略性,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子缓缓爬上她的脊背,那种黏腻冷滑的森然触感,如有实质。
辛晴打了个寒战,咬着牙笑道,“舅舅接好!”
说着,她手骤然一松。
“哗啦!”
汤碗落了下去,汤泼了疤脸一身,碗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啊!”骤然的碎裂声吓了秦氏一跳,眉头一皱。
疤脸男怒目瞪来,一拍桌子,二话不说扬起了巴掌!
一旁的秦氏连忙拽住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半推半搡地将他推进里间去了。
半晌,秦氏回来,夹了些菜端进了里屋。
做完这些,秦氏才重新回到了饭桌上。
“二娘。”辛晴一脸无辜,关切地问道。“舅舅怎么样了?有没有烫伤?”
随即又懊恼地道歉,“都怪我不好,我以为舅舅端稳了,便松了手。”
秦氏目光带着责备,叹了口气。
“没事,汤不太热,没烫着。今后凡事都要仔细着些,别再毛手毛脚的了。”
辛晴低头看着地上的碗,啧了一声,“可惜了。”
这话十分有歧义。不知她到底是可惜地上那碗浪费的汤,还是可惜那汤凉了居然没有烫死他。
秦氏脸色阴晴不定,自顾自坐下吃饭。
辛晴也大口夹菜吃,心中暗道解气。
二人相对无言,晚饭就在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中吃完了。
吃完饭,秦氏将饭碗一推,进了里屋。
辛晴将锅碗刷干净后,便端着油灯准备回自己的小屋,也就是西侧的厢房。
回屋前,她注意到,疤脸男进了东侧的厢房去歇了。
辛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禽兽在身边。
她绕着自己屋子转了一圈,确定门窗都是好的,门闩门锁都在,这才略略放下心。
想了想,她还是绕去了柴房,揣了把柴刀在怀里,这才进了屋。
这一晚,她宁可不睡,也不能让恶人有可乘之机。
门闩了,灯灭了。
辛晴抱膝缩在床上,朝外握着刀。
她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打工赚学费,见识过许多人心险恶,自然比同龄人少一分安全感,多一分警惕心。
不知过了多久,猪圈里的猪似乎不动弹了,就连隔壁邻居家的狗都不吠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辛晴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昏昏欲睡。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响动,似乎是人的脚步声。
辛晴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悄悄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眯眼朝外望。
月光洒满小院,满地银辉。
疤脸男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东厢房,正穿过院子,鬼鬼祟祟朝西厢这边来。
辛晴心中一沉。
果然被她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