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女,她爹是定西侯啊。
喜儿一踏进皇后的宫门,就开始喊:“礼哥哥,哦不,姐姐!姐姐!”
容淳礼听着声出去,喜儿一下子跑到她面前来,抱着她的腰就哭,呜呜地哭,还越哭越伤心,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嘴里说着:“姐姐这些年辛苦了,对不起,姐姐,喜儿,喜儿没能知道姐姐是姐姐,喜儿笨。”
“笨死了!”
“喜儿让姐姐一直一直一个人……”
容淳礼笑笑,摸着她的脑袋说:“喜儿不笨,是哥哥藏得太好了,不怪喜儿,怪哥哥。”
她说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喜儿也听习惯了没觉得什么,只是仰着脑袋巴巴望着,又伸手捏捏姐姐的脸。
“姐姐总说男女有别不让喜儿捏,如今喜儿能捏了。”
见她哭得两眼通红,容淳礼微微弯腰,随她捏。
喜儿立即破涕为笑。
“姐……”容淳嘉一步步走过来,眼里有无措,还有心疼,他双手递过去一支簪子,“我,我得知消息时正在街上转悠,正好看到这支簪子,想着你恢复女儿身能用得上。”
“不不不,男儿身也能用。”
“我知你不喜繁琐,肯定不爱步摇什么的,我们家也不少这些东西,但我一眼看见了就想给你买,你看,上便雕着小蛇,你不是正好养了条青蛇吗?”他殷勤地递过去解释,素雅的蛇形钗捏在指间。
容淳礼伸手接过来,见他还眼巴巴看着自己,又伸手去摸摸他的头。
容淳嘉立马笑了,笑着笑着眼底满是泪花,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从前他就心疼兄长遭人背地里嚼舌根,就像其他人说的一样,兄长被爹娘和二叔踢来踢去,好像没个准确的家一样。
现在知道兄长本是女儿身,真是自己亲姐姐,就更心疼了。
“姐……”
“嗯?”容淳礼看他要哭要哭的,嫌弃似的一笑,“擦擦,十四五岁的人了,再过几年都该成亲了。”
“哦。”容淳嘉抬手擦擦,又喊她一声,“姐,你要去做南疆圣女吗?”
“不去。”
他松口气,想到这几日街上吵吵囔囔的事,一颗心又提起,“舅舅马上到了,舅舅要是跟那些长老一伙强行带你走怎么办!”
“要不,要不……”他又别别扭扭地说,“我扮做女子,替你去守雾毒山?”
容淳礼在诧异中笑出声来,又一手薅在弟弟的头上,把头都薅乱了。
“替什么替,那不是我的责任,没有替不替一说,别胡思乱想。”
“哦。”容淳嘉眼睛又一亮,“姐,你想不想换女子的装束?我按着你的腰身让锦庄做了好些衣裳,各式各样的,什么色都有,都给你带来!”
容淳礼刚才就看见霜女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竟然是衣裙。
“我……不会穿。”
“喜儿会!”喜儿抬起她的手,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一手拎着重重的包袱,一手拽着她姐姐进去。
容淳礼惊讶:“拎得动?”
“拎得动呀!喜儿才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喜儿要跟姑姑一样,能文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