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我回顾了一下我们拍过的,好像还没拍过女生呢。”
“她之前是个心理咨询师,还是出国留学的,一直读到硕士。但她不干了,现在在一个超市当收银员,你说有意思不?”
麦子善还没说话。
纪中赫直接炸毛了,“有病吧?有病?心理咨询师不是治别人吗?这自己都有病了。”
“心理咨询师多挣钱啊,老挣钱了,放弃这种工作,去当收银员?是不是有病?”
纪中赫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了不得的事。
麦子善揉了揉脸,先让纪中赫咋呼完。
然后徐浩继续说。
“团队采访的录音我都听了,大致意思是,她觉得她这个职业没有意义,其实谁都帮不了,学的东西没用,没一丁点用。”
“她感觉自己谁都治不好,连缓解都做不到,一个带着前半生伤痛的人过来,希望她能疗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忙舔舐一下伤口,但之后呢?”
“之后生活会给源源不断的伤口,因为不是他们自身出了问题,而是他们的生活有问题。”
“久而久之,她觉得无意义,自己也快抑郁了,跑去干收银员了。”
徐浩说完,看着麦子善。
“我觉得这个素材很好,但我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歌?”
麦子善听完没说话,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徐浩继续说道:“可以的话,这个主题就用得上,加上你说的荣莎莎介绍的,我们择日就可以启程。”
“重点就是,你有没有合适的歌?”他又问了一遍。
油滴滴在炭火上,滋啦一声。
……
赵元文正在睡觉,在酒吧喝了几瓶,回来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总能听见砰砰砰的声音。
感觉有人在朝自己开枪。
但自己一直躲,反正就是打不死。
然后一个机灵,醒了。
是有人敲门。
他连忙走到门前,都十二点了,谁?
但敲门声让他很熟悉。
打开门,是他女儿。
“你怎么回来了?”
真真气喘吁吁,似乎是敲了好久的门累的。
“你琴弦不是生锈了吗?在外面的时候,看见了一家琴店,我偷偷进去,用零花钱给你买了一套,出来被她发现了。”
“她就一直怪我,一直怪。”
真真说着话,眼泪都快要下来。
“说父女一起不成器,都没出息。”
说完这句话,眼泪彻底下来了。
赵元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爸爸你弹琴很好听,为什么说没出息?”
“还要连着我一起怪。”
真真忍不住小声哭泣,这时她抽出一只手,手里面握着一套琴弦。
在深夜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