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慢声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之后眯起眼睛“你若再敢骗我,我就杀了你。”说完就直接回寝房换衣裳了。
简轻语没忍着乐了,看来是真把二小姐逼急了,竟然连杀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趁她们母女换衣裳的功夫,简轻语让英儿将一辆破旧的马车赶到主院,又找来一个生面孔做车夫,准备妥当后就去了马车里等着。
秦怡先来一步,一坐进马车便开始嫌弃“你哪弄来的马车,这也是人能坐的”
“您就凑合吧。”简轻语斜了她一眼。
秦怡抿了抿唇,正要继续抱怨,简慢声也进来了,看到秦怡后一愣,接着瞪向简轻语。
简轻语笑了“坐稳,走了”
马车驶出宁昌侯府,在大街上绕了几道弯后,终于朝着周国公府去了。
简慢声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简轻语,可碍于秦怡在旁边只能忍着,当注意到车夫绕路、而秦怡无动于衷时,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简轻语安抚。
简慢声蹙起眉头,正要继续问,便听到前头一片热闹声,而热闹声中,一个撒泼哭闹的声音尤为明显“大家快为我做主啊他周国公府仗势欺人啊周音儿你薄情负幸,说好了嫁给我却又反悔你不得好死啊”
简慢声愣了一下,接着马车停了下来,简轻语撩开车帘,看向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人群之上,周国公府偌大的牌匾“好戏开场。”
人群之中,被好吃好喝养了几日的癞子虽然伤没痊愈,可换上一身好衣裳遮住伤口,看着气色倒也不错,正坐在地上哭嚎,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周国公府终于出来一群打手,带头的便是脸色铁青的周励文“哪来的无赖混账,还不快将其打走”
癞子赶紧站起来“我可不是无赖,我是音儿的男人”
“胡说”
“谁胡说了,大舅哥你可别冤枉人,这么多百姓看着呢,小心抹黑了周国公府”癞子十分泼皮。
周励文气得要死,当即也不与他争辩,便要叫人将他乱棍打走,癞子一看十分机灵地爬起来,忍着伤口疼一边躲一边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散出去。
“这些可都是音儿送我的定情信物,每一样都是她亲身戴过的,大家都来评评理,我若与她没什么,如何能拿到这些”癞子说完,抓到一团东西扔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周励文头上。
周励文取下一看,竟是一张肚兜,顿时气得两眼昏“给我将他打死”
“大舅哥杀女婿啦大舅哥杀女婿啦各位快救救命啊”癞子一边说,一边穿梭百姓中,“京中小姐们都有绣品传出,音儿也有不少流落在外,这肚兜上的牡丹是不是她绣的一对比便知,大舅哥你若觉得我在撒谎,为何只是一味打人”
简轻语乐了“这个癞子,嘴皮子可比赵玉庆利索。”
许久没听到赵玉庆的名字,秦怡原本还兴致勃勃,闻言顿时有些尴尬。简慢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明白今日是来做什么了,她垂下眼眸,唇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闹剧还在继续,周励文见癞子说得如此笃定,便确定这肚兜就是周音儿的,当即愈愤怒“好啊你,偷了周国公府女眷的东西,还敢来污蔑陷害,我定要你死”
癞子扬眉“大舅哥对音儿可真是信任,即便我拿出这么多东西,还觉得她与我无关。”
“来人给我撕了他那张嘴”周励文厉喝。
癞子赶紧往百姓更多的地方钻,周国公府家丁投鼠忌器,不敢伤了无辜百姓,只能跟癞子你追我赶,僵持的功夫癞子不知说了多少混话,终于逼得周音儿跑了出来。
“音儿,你可算来了,快告诉大舅哥,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癞子眼睛一亮。
周音儿气得直哆嗦“你个混账胡说什么看我不叫人将你打死”
“音儿,你怎么能赖账呢”癞子一脸失望,“不是说好了么,我帮你推简慢声下水,让她名声尽毁,你就嫁给我。”
“癞子你再胡说”周音儿没想到他会抖露出来,顿时气得脸色一变。
而一心想让癞子死的周励文,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也是怔愣一瞬。
癞子喜笑颜开“诸位都听到了,她唤我诨名呢,但凡是远郊的街坊四邻,想来即便没见过我癞子,也是听说过我名号的,有远郊的朋友吗也请出来给我做个证。”
“我可以证明癞子就是我们远郊的一霸,远郊百姓都认识他”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本就信了三分的百姓们顿时信了五分,一时间议论纷纷――
“还真有这号人啊,周小姐一个大家闺秀,若不认识他,如何知晓他的名字”
“可周小姐如何能看得上他”
“估计是诳他的,没听到他说吗周小姐要他害简二小姐。周小姐也是够毒的,连自己未过门的嫂嫂都要害。”
“哟这么一说,近日京中传的那些都是谣言了这个周音儿可真是害苦了简二小姐”
周音儿听得浑身抖,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胡说你们都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