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白见他这样,干脆下车道
“你不想我想,你若是真的对祁一白还有一丝当爹的情意,就断亲,你明知道这么多年来,祁一白一直被李秀娥磋磨,身为一个双儿,只能像牛一般干最累最苦的活什,每日又累又吃不饱,你却当作什么都看不见,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也想着让祁一白死了最好”
祁一白自己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他只是在替原主质问祈富贵而已。
祈富贵被说的面红耳赤,嗫喏地摇头道
“我不是”
他想辩驳什么,可除了这三个字,却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确眼睁睁地看着白哥儿被李秀娥磋磨,可他想着只要祁一白嫁了就好了。
但他也没想到赵齐儒考上秀才就悔婚了。
祈富贵被祁一白此刻冷漠的眼神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村长家在村中心,离赵三户家不远处,很显眼的一座二进的青瓦房。
当敲开门时,一个衣着素净的三四十岁妇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村长夫人王桂花。
她看到祁一白和祈富贵时有些惊讶
“白哥儿,你们这是”
祁一白客气地问候道
“桂婶,村长在家吗我们有些事要找他。”
“断亲你们父子要断亲这可不是儿戏之事,你们考虑清楚了”
留着一字胡的和善村长难掩自己的惊讶,他似乎没有想到祈富贵和祁一白竟然要断亲。
断亲之事非同小可,一般情况下必须要开宗祠裁断,不是可因为边域战乱,他们溪水镇多的是四面八方逃难的人,所以许多繁文缛节便省了,祈富贵又是当年逃难来的独户,断亲之事也只需要村长见证,去衙门备案,再在村里告知一下众人便可。
祁一白点点头道
“麻烦村长帮我们写下断亲书,我祁一白不会要祁家任何东西,从此以后,祁家的所有人与我也毫无干系。”
祁一白说的决绝,祈富贵无奈地看着他。
村长赵洪兴和王桂花都难以理解祁一白为何会说的如此不近人情,而祈富贵竟然也没有反驳。
“富贵哥,你当真要和白哥儿断亲吗你可要想清楚来他可是你的大儿。”
祈富贵嘴嗫喏了几下,不知该说什么,祁一白冷笑一声开口道
“村长,我爹他同意了,而且李秀娥也同意了,麻烦村长了,你也知道我爹的性子,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赵洪兴又劝了几句,但祁一白铁了心要断亲,祈富贵又语焉不详,村长只好叹了口气,帮他们写下断亲书。
王桂花嘘唏着帮村长拿出红泥给他们按手印。
祈富贵按手印时犹豫着,却被祁一白抓着手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赵洪兴和王桂花越诧异白哥儿的所作所为,从来没见过断亲断的那么干脆的。
且白哥儿是个双儿,没有成亲前不能单独立户,除非以后再也不嫁人。
不过想到这些年来白哥儿过得是什么日子,王桂花没能说出劝和的话,毕竟有眼睛的人,其实都看得出来,白哥儿真的有爹不如没爹。
只是白哥儿现在的名声真的很差,恐怕以后没有人敢娶他了,难不成他真的要嫁给村里卫猎户
祁一白并不知道王桂花在想什么,这断亲书一式三份,祁一白、赵洪兴和祈富贵三人一人一份。
祁一白拿到了断亲书后,他便感觉浑身一松,仿佛多年的沉疴都消散了一般,脑中似乎响起了若有似无的一声道谢,声音太轻,如同错觉一般。
祁一白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有些诧异,难不成之前原主一直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