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我这右眼就跳,要出什么祸事呢这是。”老妈子嘀咕着,转身干活去了。
齐府有多半的家丁和护卫都被齐炳腾带了出去,剩下的一些人趁着主人不在,懒懒散散地没有一个尽心做事。
这也正方便了陈金和堂弟一路往后走,到了不该府外的人去的地方也没见有人拦着他们。等两人把菜筐摞在一处墙边,堂弟正要踏上去,忽然就听一个家丁朝他们喊道:“哎,送菜的,灶房在北边呢,你们上这干什么?”
陈金是老实人,情急之下谎话说得磕磕巴巴,“哦,我们、我们走、走错道了。”
家丁一见此状很难不起疑心,他一边往过走,一边又问着:“走错道了?你不是常来我们府上送菜么?”
陈金头上的冷汗都快滚落下来,他瞥了眼身旁的堂弟,人家可是比他淡定多了。
“问你们话呢。”家丁态度蛮横,上前打算拽住陈金,就在他的手掌差一寸要挨上陈金时,眨眼间陈金就看他双目合上,身子软倒下来。
“这这这……”陈金比刚才还慌神,原来是堂弟给这家丁的后脖子上劈了个手刀。
“别慌,你去盯着门洞那边。”
“。”陈金依言照做,他的余光里堂弟利落地把家丁拖拽到了灌木丛后面。
没人再现他们这边的异常动静,这次堂弟抬脚蹬上菜筐,手扒着墙壁两下动作就翻去了另一边。
陈金听到堂弟咚的一声跳落在地,赶忙从菜筐里扒拉出来一个布兜子从墙头上扔了过去。
“你快回去吧。”堂弟隔着墙又叮嘱一句:“稳着点,别让人看出来你不对劲。”
陈金应下,“,那你小心些。”说完他把两个菜筐搬离,就在他眼看着要出齐府的偏门时,听身后又是那个老妈子叫他,“哎,你那个堂弟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
陈金心里咯噔一下,站住后两个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老妈子追问道:“说话呀,愣着干嘛?”那架势仿佛就等看这蔫巴男人答不上来。
陈金稳住了心神,想他这里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害了堂弟,随即他转回头说道:“哦,他闹肚子去茅厕了,我到外面等他。”
老妈子听后没再纠缠,只露出了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嫌弃表情,就这样陈金安全出了齐府。
这边堂弟也行路顺当,他的脑中记着齐府的地形图,不然也不能找准地方翻墙来这边豢养野兽的后园。
他要对那只豹子下手,从他进来齐府的那一刻起,极大的危险就潜伏在他的身周围,他稍有不慎就能把这危险引到明面上来。
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如此行动除了洪天卓一人,让谁来做都不行。
所以哪有陈金的堂弟呢?
这次不是自己在家里粘个假胡子就行了,程远章的手下有能人,给洪天卓易容成了另外模样。
早上洪天卓还顶着这张新脸去了一趟自家的茶楼,高猴迎上来招待他,问他“客官喝哪种茶”。
这时洪天卓浑身出了一层汗,他忍不住在腮帮上抓了抓,也不知道能人给他的脸上抹的是什么胶泥,他感觉热起来就有些闷痒。
“,瞧你这没了精气的样,等咱们爷回来见你比那豹子还打蔫,少不了惹他动怒抽打你。”
“我能有精气么?听说过熬鹰,可没听说过熬豹子,爷让我跟这待着,等豹子一打盹就弄醒它,整整三个日夜,我都快熬不过这畜生了,要不换你来试试?”
两个家丁在凉亭里闲聊,洪天卓藏身到他们身后半人高的草丛里,他探出半边脸观瞧,离着凉亭三丈远处有个大铁笼子,那头花豹就关在其中。
“别别别,这活可是咱们爷赏给你的,我哪有这个福气消受呢。”
“嘿,我说你挖苦我作甚?”
趁这两个家丁没察觉,洪天卓蹑足潜踪,到凉亭的台阶上他突然蹬上坐板,飞起一脚先踢上一个家丁的后脑勺。紧跟着他又从前襟里掏出一物,在另一个家丁受惊要喊叫时,洪天卓眼疾手快,手中药包一样的东西紧捂上了家丁的口鼻。
不消片刻,这个家丁就昏了过去,旁边那位刚刚被洪天卓踢了个半晕乎,正一手按着脑袋,晃晃悠悠要跑,洪天卓这次不慌不忙地也把他给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