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在这里拿出来说的是他还喜欢把方瑾瑜抱坐在腿上,然后方瑾瑜写字他就亲亲摸摸方瑾瑜,弄得方瑾瑜手抖得把字都写乱了也不跟他恼。
“三当家,三当家。”
听有人叫郑平,洪天卓扭头看门口,“谁来了这是?”
“不是,姑爷,是这鸲鹆说话呢。”云玖在窗户旁站着,刚才进来他就看到了这边挂着一个鸟笼,趁着没人管他,他就过来逗鸟玩儿。
“什么鸲鹆?”洪天卓探身看了一眼,笼子里一只通体黑毛的鸟,不就是八哥么,他问郑平:“它这是学谁说话呢?我听着有点像张豹。”
“可不就是他。”郑平说道,张豹是跟在他身边的手下,以前来家里吆喝过他几次,就让这只鸟学会了。
估计是知道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八哥扇了扇翅膀,尖嘴又张开:“他娘的!敢惹老子!”
洪天卓表情惊讶又带着点笑模样,这是郑平的声音,简直惟妙惟肖啊。
“快快快!赶紧喂它吃的,让它闭嘴别出声!”郑平站起来,慌张瞅了眼屏风后面,那里正通往书房。
云玖从窗台上的一个盒子里捏了点脱了壳的黍子撒进笼子,八哥忙从横着的那根细棍上跳下来,低头啄米。
洪天卓看郑平那样被逗得直笑,他故意问道:“三叔,你这是怕什么呢?”
还能怕什么?这次郑平没好意思说出来,“哎天卓,这鸟你带回家吧,给你那小媳妇儿解闷不是挺好?”
“不了,不了。”洪天卓连连摇头,“三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心想这会骂街的鸟能招方瑾瑜的喜欢才怪。
郑平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你,我才舍得给,就连张豹那小子说好几回了想要我都没给。”
这只八哥在他们家养了有六七年,他最初买回来就是为了给许怀凌解闷,可这鸟不知是不是跟他有仇,他教什么好听的话是一句都不学。
洪天卓话里的笑音就没停,“我看这鸟不是挺聪明的?学三叔你学的这么像,它要是在我背后说话,我准以为是你。”
郑平觉得来气,“这呆鸟要是人,我早就揍它了。”偏偏就学他火大的时候说出来的脏话,家里有那么一位贵公子似的人物,能爱听?
“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八哥又在笼子里仰着头开骂。
“噗哈哈哈,三叔,它估计能听懂你说它呢,哈哈哈哈哈。”
郑平腾地迈开大步,过去摘下鸟笼往院里走,“之前老把它关后院,我以为它学老实了呢,看来还是不能给它好脸。”
“姑爷,这鸟多有趣啊,你也给少爷买一只怎么样?”
洪天卓看看云玖,一语点破,“是你想玩儿吧?”
“嘿嘿嘿。”云玖低头笑。
“那等你以后成了亲,姑爷我就送你一只。”
云玖被说得又要脸烫,不过这还给洪天卓提了醒,可以买几只鸟给方瑾瑜养着玩儿,这种小家伙总比驴子适合待在他们家。八哥就算了,洪天卓见郑平这里不就是个例子,万一以后他跟方瑾瑜说些什么羞羞的话,让八哥学会了再当着谁的面说出来,那他这厚脸皮也得觉得羞羞。
其实前面这边怎么热闹书房那里的两人都不知情,许怀凌要给方瑾瑜煮茶,他去耳房取茶具,让方瑾瑜先随意看他书架上的藏书。
这是真不拿他当外人,方瑾瑜的视线粗略扫了扫三层的书架,上面大多数书就连张双翼的书铺里都没有卖,他轻拿起了几本书翻看,每本都吸引他。放下书的时候方瑾瑜见架子的顶层边上有几卷画,他下意识地抽出了其中一卷,以为这也是许怀凌收藏的哪个名家的字画。
可是当画卷打开,宣纸上出现的人物像……居然是郑平,方瑾瑜第一眼没有看出来的原因是画上的郑平比现在要年轻许多,他站在一个画摊前面,神态透着一股英勇,方瑾瑜心说这画像逼真,应该也是许怀凌的珍藏。他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又放回了书架,知道自己虽是无心之举但也不妥,其他几幅他不再看。
许怀凌端着茶具进来时见方瑾瑜正捧着一本书愣神,他把茶具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走过来说:“这是当年洛先生赠与我的。”
方瑾瑜抚摸着书页,压下内心涌起的一股哀思,“外公编的曲谱,突然看到他老人家的字迹,还是特别想念。”说着话他禁不住眼眶一热。
许怀凌也是伤感,“洛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一位师长,他的离世也是我至今想起来就心中难受。”
方瑾瑜把曲谱放回书架,轻笑道:“我曾听外公提过,在他的众多学生之中只有一位天赋最高,是那种任别人怎样勤学苦练都追赶不上的,想必这说的就是许叔你吧?”他了解外公,极少时候外公会送人自己编的曲谱。
许怀凌笑了笑,模样不否认。
方瑾瑜欣喜说道:“那我往后是不是能多来打扰许叔?自从外公走了以后我有时想找人探讨琴道都不知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