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娘还有舅母的马车离开,沈靖婉才抱着安儿往回走,刚转过身,走了没两步,就看见薛清躲在门廊的柱子后,看到她,慌慌张张的低下头。
沈靖婉脚步顿了顿,想起薛崇跟唐氏庆王爷的关系,没跟薛清打招呼,抱着安儿径直回了她和薛崇的院子。
薛清眼巴巴的看着沈靖婉抱着安儿离开,他刚刚看到了,就连阿渊都能亲安儿,他是安儿的亲叔叔,却到现在都没见过安儿长什么样。
薛清垂头丧气去了他爹的院子,庆王爷正从书房里出来,看见儿子一脸的难过,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薛清摇摇头,走到他爹面前抬头鼓起勇气问道“爹,今天是安儿的满月酒,大哥和大嫂让你见安儿了吗”
听完庆王爷眉头皱的更紧,“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他们院子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嫌闷,去书房好好读书。”
薛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不仅没有退缩而是接着问“跟爹也没关系吗你是安儿的祖父,你就不想看看他”
庆王爷面色沉了下来。他之所以以前不理会薛崇,不关心他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薛崇失踪后,他早就当薛崇不在没这个儿子了,后来薛崇回来,性情变的不识好歹又古怪,他和薛崇的父子感情已经淡薄了,另一方面是因为王妃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薛崇,这个儿子对于他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当然就算这个儿子变得可有可无了,但是当听说他当了祖父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有些触动的。只是王妃定不会喜他去看安儿,他和王妃成亲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做过王妃不喜的事情。就算现在王妃去世了,他也不能做王妃不喜的事情。
“我有你和茹儿,等你长大成了亲生了孩子,我也能做祖父。”庆王爷面色几经变幻,最后低头看了薛
清一眼,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可是”薛清咬了咬唇,还要说什么,庆王爷瞪他一眼,“你”刚开口,忽然眼前一黑,胸口一阵绞痛,庆王爷忙捂住胸口,身体晃了晃。
“爹”见他爹突然不说话了,还捂着胸口,薛清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胸口一阵一阵的绞痛袭来,庆王爷咬着牙强制忍耐。见他爹保持着捂胸口的姿势好一会儿没有动作,薛清有些慌了,急忙道“爹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不舒服我让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胸口的疼痛略微消退了一些,庆王爷忙叫住要去喊人的儿子,“清儿不用,爹没事,是老毛病了,爹忘了吃药而已。”
他这胸口疼的老毛病其实从年轻的时候就有,宫里的御医看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开了药给他每日服用。只要服了药,他这胸口疼的老毛病就不会作,他也就从来没把身体的这个老毛病放在心上过。
以前都是王妃每日亲自服侍他服药,去年王妃去世
后,他伤心难过之下就把服药的事忘了,直到有一天胸口疼突然作,他才想起来,赶紧取了药服下,才把疼痛压制下去。后来虽然他记得每日服药,但仍是会时不时的胸口疼,而且疼痛起来越来越厉害了。
“爹的药在书房左边的抽屉,白色瓷瓶的就是,你去给我拿过来。”庆王爷吩咐儿子道。
薛清急忙进了书房,在抽屉里拿到了瓷瓶,又倒了一杯清水赶紧送去给他爹。
庆王爷接过瓷瓶,倒了几颗药放进嘴里,用清水服下,薛清扶着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歇了会儿,胸口的疼痛才好转。
“爹没事了,你回去看书吧。”庆王爷拍拍儿子的肩膀,开口道。
“爹以后别忘记吃药了。”见他爹好了,薛清一颗心也落下了,把还要和他爹说的话抛到了脑后,乖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庆王爷又在石凳上坐了会儿,看着手里的瓷瓶闭了闭眼,以前犯了病一颗药就够了,现在却要好几颗才
能把疼痛压下去,看来要请御医来瞧瞧了。
安儿满月过后,很快就到了白彦和木蓉成亲的日子。木蓉提前半个月到了平京城,木家在平京城的宅子被装饰一新,成亲那日她就从宅子里出嫁。
这日一大早,薛崇先要去宫里一趟才能去白府,沈靖婉和安儿就去学士府,再和她娘还有靖柔靖庭一起去白府,抱着安儿用过早饭,沈靖婉领着乳母丫鬟往外走,走到前院影壁前,遇到薛远领着个提着药箱的人匆匆从外面进来。
“大嫂。”看见她,薛远忙停下来行礼道。
“世子夫人。”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停下来,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