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濯将毛巾扔给他,谢薄扬手接住,擦了擦脸上的汗,“谢谢爸。”
这两年,父子间的关系总算亲和了不少,谢薄不再叫父亲,而是改口叫“爸”,谢思濯偶尔也会关心他的生活,问他最近的锻炼情况,或者让他少去赛车,注意安全。
两人的聊天内容,终于不再只有公事。
“刚刚去看的项目就在你学校附近,顺便过来看看你。”谢思濯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池右淮昨天来找我,想将订婚日期提前。”
()谢薄仰头喝了水,并无任何讶色。
他知道池右淮快要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坐得住,冷家先和叶家结盟,又拉拢了池氏的竞争对手,开始了生意场上的“围追堵截”,让他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和谢家利益深度捆绑,是池右淮目前的最优解,只有联合谢家,他才有破局的机会。
“他想提前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
“月初?”
“对,夜长梦多,他希望将此事尽快定下来。”
谢薄嘴角冷冷地提了提:“他还真是心急,不为他宝贝女儿好好筹划一下。”
“订婚不是结婚,他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显然,池右淮是希望通过这场订婚仪式稳定住青港市股民对池氏集团接连走低的股票的信心。毕竟,能和谢家深度捆绑,多多少少不至于引发股民大规模抛售手里持有的池氏股票。
“看来真是火烧眉毛了。”
谢思濯面无表情道:“能不急吗,几次三番亲自登门想见冷斯溱一面,都被拒之门外,生意场上冷家也处处和池家作对。“
“那爸的意思是…”
“池右淮虽然胸无大志,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池家基业雄厚,祖辈开拓的江山不是那么容易再多几代也败不光,尚有价值。”
“所以,联姻的计划不变?”
谢思濯望向了这位年轻英俊的私生子:“除非,你有更好的选择。”
“我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谢薄调整了车后座椅,慵懒舒服地靠了上去,“我所有的选择,都是爸给的。”
“冷宝珠,你认识吗?”
谢薄微眯的眼眸动了动。
这才是今天谢思濯亲自来找他的原因。
“不是吧,爸,你想让我去勾引冷宝珠啊。”
谢思濯伸手捏住了谢薄的脸,打量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儿子这张脸,我倒是有信心。”
“那位冷小姐脾气古怪得很,轻易哄不了。”
“看来你和她真是熟。”
“以前有点交情。”
谢薄不清楚谢思濯调查到什么地步了,听他的口吻,应该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不知道,最好。
知道了谢薄才是麻烦。
他不能让孩子成为他的软肋,受制于人,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不能不提防。
谢思濯转了话锋:“冷家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不过生意人讲究一个’信’字,你已经定给池家了,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撕毁协约,外面也会说我谢家无信。”
“瞧您这话说的,定给池家,像我是池家的上门女婿似的。”
谢思濯沉声说:“上不上门,不是最重要的。池西城在外面荒唐事一大堆,随便拎两件出来,足以让他失去人心,我要你在三年内,架空池氏集团的管理高层,以后池氏集团也要跟着姓谢,能做到吗?”
谢薄嘴角提了提,并未立刻答应。
“如果你能做到。”谢思濯看着面前这位胸有城府的少年,“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