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隐对调,色,起,伏,转,拨等等掌握极为熟练,这曲子明显是经过一段时间练习的,自然是胜过寻常青楼女子靡靡之音无数,无愧于人们传闻的“琴色双绝。”
但天明耳朵何其刁钻,即便再小的失误也逃不过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先生。”乐隐一声叹息后,开口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小女听一位修士所说,如今青州城天上是一片剑气,如同枕边悬剑,而且昨夜谢府遇刺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种种事情生,让小女怎能心安。”
天明脸上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看来自己惹出的事情不小啊。
“昨天没睡好?”天明迅扯开话题。
乐隐脸上略施粉黛,自然是遮盖不住眼底黑眼圈。
“昨日在花船上幸闻先生一曲笛音,音韵绕梁,久不能眠。”
“不知乐姑娘每夜睡在哪里?”
“先生,自然是这里。”
“那你能睡好就怪了。”
“先生此言何意。”
天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耳朵说道:“你整日练习音乐,耳朵早就远常人,可这怡红苑又是夜夜笙歌之地,姑娘你能睡得着?”
闻言,乐隐俏脸一红,她自然是明白了天明说话意思,娇嗔道:
“先生讨厌,明明先生也在这里安生睡了十三天,又何必问小女呢。”
“哈哈哈,不一样,不一样,我是喝醉了,乐隐姑娘可曾醉过?”
“醉过。”
“那姑娘应该多醉上几次。”
“醉后安眠,醒来困惑。”
“姑娘放心,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若是真砸下来,跑便是。”
“先生,危墙之下安有完卵。”
“你是在为我引荐谁吗?”
乐隐将一张纸条塞进天明手中,道:
“今夜辰时,五头巷。”
天明扒了扒头,道:“姑娘还真是胸怀大义。”
“小女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所能做的只有这些。”
“嗯。。。”
“先生这是答应了?”
“你再为我弹上一《定风坡》吧。”
“这是当然,先生。”
琴声起伏,少了先前浮躁,乐隐每一个细节都把控的很好,忽而如狂风呼啸,忽而如骏马奔驰,似有一竹杖芒鞋蓑衣客,从雨中走来。
一曲奏完,天明坛中酒也喝尽了,便倒头睡了起来。
乐隐从房间中退出去时,现自己那丫鬟还在门口候着,见到她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小姐,那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小莩不许胡说,那位先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矮个子为高个子摇旗呐喊,可当高个子扛不住天时便会一哄而散,谁都不愿去当出头鸟,第一个人成功时人们奉承,失败时嘲讽。
乐隐眼中闪烁异样色彩,在房中睡觉这位先生,他却愿意站出来。
等天明从红怡苑出来时已经是正午,路上他掏出纸条看也没看,直接扔在地上。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