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间青州城大狱很小,而且几乎没关押着犯人,这倒不是因为在这里民风淳朴无人犯事,而是在那年间但凡犯事的人都被斩了,城外西头走十里都是坟头。
现任太守在刚来青州那段时间里,整座城毫无秩序可言,规矩被宗门贵族破坏到几乎崩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场景太过寻常。
平民百姓几乎没有办法活下来,卖儿卖女,为一口饭能挣破头颅,偌大一个青州城竟有一半人以乞讨为生,这也是后来青州丐帮可以追溯到这个时候。
谢安这个铁腕太守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每天就要处斩百余人,其中大部分是宗门贵族,凡是在他这里犯事的人,不管什么身份,一律处死,而且都是要他本人操刀。
在那段时间里不少宗门扬言要刺杀太守,可是这些年了,那些宗门一个弟子也找不到了,而这位太守依然批着案子。
无论凡人还是修士,豪门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被这血腥残酷手段震慑住,也是自那以后便无人敢在青州犯事。
“犯人,既然是犯人的话杀了便是,何须关押?”
再到后来,在太守领导下兴修城墙,开田拓地,秩序逐渐恢复,谢太守终于算是手下留情,扩充了监狱,人们生活这才不用处处小心警惕。
现在青州城大狱建有三层。
第一层是关押犯小错人,一般十天半个月便能出来,就连牢房的门都是由木头制作,但凡是个习武过的人都能轻易逃脱,可这些年来逃走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而第二层则是关押犯了罪较重罪犯,在牢中待上数年便也能出来。
至于第三层,一般都是罪大恶极死刑犯,除了前往看护的狱卒外没人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一留着八字胡狱卒嗑着瓜子,站在木门外嚣张地问道。
“我没做错任何事。”
“哈哈哈!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是那人抢了你的位置,可我说的不是你这件事做错了。”
说着,他便伸出手来示意着。
“。。。。。。”
见江停风毫无反应,便悻悻收回手掌,咂着嘴巴说道:
“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犯了什么事,关在哪里,关多少天,这得要看你是否有这眼力劲儿了。”
“你可有家人?”
“。。。。。。”
“这么说是没有喽,那你可有同伙愿把你赎出来?”
“。。。。。。”
见江停风不曾回答,道:
“呵,那你就等着在牢里烂死臭吧!”
说罢,狱卒将瓜子皮啐在地上,甩身离去。
等狱卒走远后,停风起身握住牢门,上面传来一股朽木味,空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臭味。
腰间长剑被收走,恐怕是讨不回来了,没想到当年谢安大杀四方换来的却是这些官吏狗仗人势。
江停风不自觉叹了口气,又想到了自己,凭借着自己身份想要出去实在是太简单不过来。
可是,若她真的暴露了,那这些月来努力将尽数化为泡影。
一声叹息,不知不觉,化着男装的少女脸上写满了愁容。
可下一刻,整个一层大狱就热闹起来了。
只见两名狱卒抬着一身穿灰袍男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扔到了停风隔壁牢房。
同审问她不同,这两名狱卒甚至连手都未曾伸,便直接走了,嘴里还不停骂着晦气。
这灰袍男人自然是天明。
“哎呦喂!”
只听天明哀嚎一声,捂着自己要缓缓站了起来,看清楚隔壁关着的人后,便乐了。
“呦呵?江姑娘这是来大狱参加比武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