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确定是温孤行本人吗?”冯云卿不敢相信温孤行就这么死了。
“确定是他本人,王长老之前和温孤行打过交道,辨认过尸身,核对对贴身之物,所以确定温孤行已经被烧死了。”
“可是衡阳王府怎么会突然着火?”冯云卿蹙眉思忖。
“连长老也在查原因,根据一些线索和府上没烧死的人的口供,是因为长平邦的人杀进京城,衡阳王府的人太过惧怕落入敌手,不堪受辱,所以便自断后路,烧了整座王府。”
温孤行也如温孤疆那样胆小怕事吗?冯云卿心里画了个问号,如此关键的人物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明明,你告诉底下人,再好好查查,确认一下温孤行是提前被杀死的,还是活活被烧死的?”
“连长老已经查过了,那具尸身是活活烧死的。”
“云卿,你认为温孤行之死还另有隐情?”冯夫人也察觉出了奇怪。
“是的,我总觉得这个王爷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冯云卿和温孤行在万花楼打过照面,那是个极其骄傲且俊秀的人,为什么要火烧王府,而不是服毒或者自刎就?为何选择如此残忍且痛苦的方式?说明衡阳王府有秘密不能让人现,无论是物件还是人,都不能被人现……
一切的线索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而这猜想可以解释一切。冯云卿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云卿,你怎么了?”冯夫人关切地问。
“没事,娘。”冯云卿目光涣散,有些力不从心。
“我看你定是累着了,快回去躺着。”
冯云卿在冯夫人和明明的搀扶下回到了床榻:“娘,我身体无碍,您才要多休息。”
“娘没事,如今只盼着你好好的。”
“明明,你先吩咐下去,衡阳王府还要好好查一查,尤其关注那些王府里还活着的人。”
“是。”明明便关门退下。
“娘,我怀疑温孤行还没死。”冯云卿等明明身影彻底消失才轻声对冯夫人说。
“可连长老已经确认了……”
“可太多可疑之处了,衡阳王死就死,非得拉着整座王府送命,而且还用火烧,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冯云卿的眼光黑亮无比,她坚信自己的直觉不是空穴来风。
冯夫人仔细思索,认为冯云卿说的确实有道理:“连长老虽然见过温孤行,但是也是好几年前的事……”
“所以温孤行很可能成为这局势当中的不确定因素,他如果还活着,那可能将成为另一股势力,也可能为裴氏军队所扶持,所以一定要多番盘查王府被火烧的起因。”冯云卿大胆地进行猜测,很多人都会忽略温孤行这个废物,这恰恰可能是这废物瞒天过海的契机。
“还有一事……就是长平邦已多日无主,娘还是和葛长老早日确定人选,不然长平邦群龙无,到时就算打胜了也会内乱的。”
冯云卿知道这话无疑是在冯夫人心上再割上一刀,但问题就摆在眼前,迫在眉睫,不得不早日解决。
冯夫人也知道,眼睛仿佛熬涩了闭了闭再睁开,还是混沌无光:“之后我和葛长老会在邦中挑选能力出众者进行比试,到时第一名则为邦主。”
隋腾、温孤疆和温孤行皆死,长平邦攻下京城,这一消息就像漫天的雪片纷飞到天下的每个角落。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温孤羽带领的范阳军士气大振,并将玉碎湖石板谶语“二六将尽,化羽代之”昭告天下,自己才是君权神授的真命天子。
一时间裴氏军队倒戈范阳军,长平邦重新陷入困境。
随着长平邦邦主冯厉已死的消息已公布邦内,葛长老接连宣布成为邦主的候选人:四大长老、冯夫人、李密、冯云卿、邓兰谦、黎虎等,以此稳住阵脚,即使邦主不再了,这些候选人依旧可以统领整个长平邦。接着就是按战绩决定这些候选人的胜负,军功最大,便能成为邦主。这样的决定很快稳定了邦内的人心,此举公平公正,将邦主已故的注意力转移,防止邦内过度消沉,也有益于长平邦的展。于是大家混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依旧团结一心,对外杀敌。
范阳节度使李茂和温孤羽趁冯厉已死,大举进攻长平邦北部的城池,幽州和冀州;裴凛则带兵进攻长平邦中部的庸城,裴耀进攻南方的亳州。幽州由冯云卿把守,冀州由邓兰谦把守,庸城则有李密和严品把守,亳州则黎虎坐镇,将长平邦的城池守护得天衣无缝,范阳军队和裴氏军队一时找不到破绽,原以为邦主已死的长平邦会陷入大乱,没想到还可以如此同心协力,丝毫不影响士气。
驻扎在幽州城外的范阳军队将军温孤羽正在会见一个稀客,揽天商盟盟主冉云翳。
“冉盟主果真不负众望,那支毒箭果真要了冯厉的命。”温孤羽身穿黄色麒麟甲,欣赏地看向冉云翳。
此前温孤羽就与揽天商盟签订杀冯厉的契约,可揽天商盟迟迟不动手,说要等待时机,温孤羽怀疑其心有异,没想到冉云翳主动送上门,要求温孤羽派人杀手“暗杀”他,好消除长平邦的警惕,谁知道演的差点要了冉云翳的命。
但终究没有白费力气,冉云翳成功消除了冯厉的戒心,将运送给长平邦的主帅盔甲做了手脚,唯有胸口那一小块,虽然看得坚硬,实际脆弱不堪,箭矢一射就穿,其他部分却刀枪不入,根本不会让人以为是盔甲的问题,只会考虑是射箭之人技术高。
“我是看好将军的,如今裴氏将军也归顺于您,天下的局势也是偏向将军这边,这才是天命所归,在下静候将军登临帝位,一统天下。”冉云翳心悦诚服地跪下,他知晓温孤羽是圣上最忌惮的孩子,鲜少受到肯定,因此多夸几句,温孤羽就会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