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爹是想代替了温孤氏。”
少女的声音娇嫩动听,宛如初雪落在枝头,可这一微小动静还是激起冯夫人心中阵阵涟漪:“云卿,如果没有成功,此话就要烂在肚里,明白吗?”
“明白了,娘。”
一连好几日,冯云卿都在寨里练武,郭言全面接手马景的审问,把马景打得痛不欲生,原本细腻的肥肉还被烧红的烙铁烙得皮开肉绽,有的烫坏烧焦的肉裸露出森森白骨。每天暗室当中都出尖锐的嚎叫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没想到马景人胆小,嘴巴是真硬,硬是撬不出任何信息。旁人劝郭言别再行刑下去,恐怕马景连命都没了。郭言只好叫人将马景儿子绑来,马景只好画出机关图,待到内线去测试机关时,却被机关杀死在矿区里——辛苦要来的机关图竟是假的,还折损了一名内线,任务失败回到原点,白忙活一场。
“你们不是绑了马景的儿子吗?他不是怕儿子死吗?”冯云卿找到郭言,问道。
“我们是绑了他儿子,本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可那老家伙画完机关图提出让儿子摸摸他的脸,我们以为没什么不妥,看他伤痕累累了,心软便同意了,谁知他竟然在暗室里和他儿子中毒身亡了。”郭言十分气恼,一拳打在身前的案上。
“什么!你们有解开他绳子吗?哪来的毒?”
“我们根本没有给他解绳子,马景被捆着当着我们的面让他儿子摸摸他的脸,结果儿子和他就都中毒了。大夫来检查现他儿子指甲里有含剧毒粉末,深入皮肤当中不会立即死亡,但时间一久,就会毒身亡了。”
“马景这是有意为之!那根本就不是他儿子,他看出来了,所以将计就计。马景爱子如命,如果真的儿子在身旁,无论如何都不会抱着和儿子同死的念头,这与他之前害怕儿子死的反应相矛盾。”冯云卿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是长平寨中的内奸挥作用,将绑架的儿子掉包,并暗中给孩子涂抹毒药,让马景现异常;二是不利用内奸,马景背后之人利用马景爱儿子这一弱点,找了个他儿子的替死鬼,让马景现破绽,无后顾之忧,之后和假儿子毒身亡。
“我们绑架马景儿子的人是谁?”冯云卿问道。
“黎虎和严品。”郭言皱了皱眉,忖道,“黎虎是连长老从小看大的,是连长老的心腹,应该不会是内奸,严品是黎虎的好兄弟,他们经常待一起,凭黎虎的探查能力,不会现不了。”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马景背后之人预判了我们的行动,提前一步掉包了他的儿子,并在这假儿子身上动了手脚。”
“这背后之人真是阴险毒辣,给孩子投毒。”
“恐怕那幕后之人可能会利用这孩子顺藤摸瓜掌握我们更多消息,如果我是那幕后之人,我就会借此事了解铜矿内奸是谁,内奸情报通传渠道,还有长平寨的藏身之处,甚至云香这一线索都会成为吊我们上钩的鱼饵。”
郭言听完冯云卿的话,顿时汗毛竖起,一时疏忽,牵一而动全身。
衡阳王府。
温孤行双手枕着头,在摇椅上悠闲地躺着。旁边娇柔的侍妾面色酡红,轻声细语念着《春色满园》,炉盆里的炭烧的正旺,烘暖出不正常的温度,让人进来不由浮想联翩,羞耻难当。
小厮忍着尴尬报道:“王爷,广睿王来了。”
“让他进来。”温孤行淡淡说道,并没有让侍妾下去。
温孤羽一进来就嫌恶地看向温孤行,没有见礼还瘫软地躺在摇椅,听着淫词秽语。
“三皇弟,孤来找你是来谈论正事。”温孤羽暗示他将侍妾请走。
温孤行抬抬眼皮:“这没有外人,皇兄当说无法。”
温孤羽温润如玉,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镇定心神,给侍妾一个眼神。侍妾当然知晓,但也不敢走,便僵在原地。
温孤行看温孤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便笑了,抬抬手指示意侍妾离开。
“三皇弟,阳岭铜矿区有人死了,是触碰到机关死的。”
阳岭铜矿区都是由工部尚书马景分配人员,各司其职,并有交代,若触及不属于自己的领域,矿区中的机关便会触伤人。
“然后呢,管我屁事。”
“你还不明白吗?那机关图是父皇还未炼丹时设置的,父皇沉迷炼丹后就抛诸脑后,全部交由马景处理,不再过问,连父皇都不知这机关全貌,若有谁想染指阳岭铜矿必会触动机关而死,这是有人想控制旻朝最大的铜矿,此事非同小可!”温孤羽双手握紧,眼里迸出不常有的怒火。
“所以皇兄找我何意?谁要拿铜矿便去拿,朝中之事最好别进我的耳朵,扰我兴致。”温孤行一派淡然,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这个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就要其利断金,不能让温孤皇室就此没落!”温孤羽苦口婆心,他来就是想振作这三弟,好一起对付那些反贼和暗流之下的威胁。
“那你去找二皇兄,他比较闲。”温孤羽依旧怡然自得,衬得温孤羽焦躁难耐。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皇弟胆小怕事,好静内敛,孤去找他比找你还难。”
温孤羽自小和温孤行玩得要好,与温孤疆却不常联系。温孤疆从小不受宠爱,母亲是婢子,在他出生后,母亲就被圣上杖毙,由于母亲的原因,温孤疆便自卑敏感,和其他的皇族子弟都不常来往,遇见了还受他们欺负。
二温孤羽和温孤行与他不同,温孤羽的母妃是当今娴妃,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母家是范阳节度府,节度使李茂的女儿,手握旻朝北方的重兵。温孤行的母亲是已故的梁贵妃,是已故丞相之女,地位尊贵。
“皇兄,我可不是第一次赶你了,你再说我带你上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