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停下来,再吹下去阿彦要死了!”苗家姑娘哭着哀求父亲道。
“哼,现在知道叫爹了?这种忤逆师尊的混账死了更好,好让妳知道跟为父作对的下场。臭丫头妳还是想想自己吧,等我收拾完他,下一个就轮到你。”蛊道人恨恨的回了几句,接着不顾女儿的哭求,继续吹奏起曲调。
“啊啊啊!”韩彦痛苦得惨叫连连以头抢地,脸上更是黑气弥漫状若厉鬼。
“阿彦…”蓝臻跪坐在地将黑衣青年抱入怀中,手上不停安抚着韩彦,希望减轻他的痛苦。却听怀中的青年悄悄靠近她耳边,气若游丝道:“走…快走…臻姐姐,不要管我…”
蓝臻闻言心尖轻颤暗道:“你这呆子!自己都苦成这样了,还想着护我!”
“唉…”一直作壁上观的宇文虚,这时故作叹息道:“臻妹本以为你是结识了什么青年才俊,这才不愿理我。谁知居然是这么个低贱的蛊奴,我实在想不明白…”
“住口!”蓝臻闻言怒道:“你这虚情假意的负心汉,有什么资格诋毁阿彦?”
白衣公子见蓝臻如此维护怀中的青年心中更是愤恨,他冷笑道:“难道不是吗?这些蛊人终生受制于蛊主,不仅每隔一段时日需服食凝蛊丸压制体内蛊毒,稍有不逮蛊主便可吹奏这御奴曲,激其体内虫蛊以示惩戒!如若抵抗…哼便如眼前这小子一般,人活成这样难道不是天生的奴才?”
“嘿嘿…宇文公子说的不错,咱们这些人确实都是主人的奴仆,自然比不得公子您出身贵胄。可主人只有一个,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咱兄弟头上作威作福!”不等蓝臻回应,场中另一人怪笑道。
();() 宇文虚循声看去,竟是那矮脚壮汉蛛臂,却见大巫祝旁的另外三人望向自己的神色亦是不善!
白衣公子心中暗叫糟糕,原来他光想着在蓝臻前奚落贬低韩彦,却忘了除他之外在场的“南国四蜮”也是蛊奴,一番话将那四个煞星也得罪了进去。
“您几位常年在巫祝大人身旁护法、聆听圣训,自然不能跟这野小子相提并论。”宇文虚赶忙陪笑道,那蛛臂却只是冷笑一声显然并不买账。
蓝臻见罢心中对宇文虚更添鄙夷,然而望着怀中痛苦万分的韩彦,她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
“御奴曲!”
就在其焦急万分之时,蓝臻突然灵光一闪心道:“方才宇文虚提及,蓝道行吹奏的这首御奴曲,是蛊主用来激发蛊虫控制蛊奴的手段,既然蓝道行能用这曲子驱使丹田蛊,那我为何不能…”
一念及此她忙从荷包中掏出一片榕树叶,放在唇边像蛊道人一般轻轻吹奏起来,曲调竟与黑袍道然吹奏的一模一样!
蓝臻此前自然从未研习过这御奴曲,不过她本就极善歌舞,于音律一道亦是天赋极佳,居然就听着蓝道行吹奏的曲调现学现卖,将那御奴曲复奏了出来。
蓝道行见状不屑道:“妳这是干什么?这御奴曲只有蛊主吹奏才会起效,妳把这曲调学去也不过是白费功夫。”然而话音未落,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本在地上倒地不起的韩彦,在听到树叶吹奏的曲调后突然坐起身来,他盘膝而坐,脸上虽还是痛苦神色,却不再如先前那般黑气缭绕。
只见黑衣青年心口处隐有金光显现,气海丹田蛊激发的黑气,上升至金光处便不得再进。那一金一黑两道气息,在韩彦中庭附近不停纠缠,似在战场上来回争夺领地的两军将士!
这时韩彦双掌举天,运转起先前蓝道行所授,控制体内精气行经走脉的法门,配合蓝臻吹奏的曲声,竟隐有将体内黑气压制的趋势。
此前蛊道人绞尽脑汁,一直想在韩彦体内种下复蛊,见此情形哪还会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听他讶然道:“丫头…妳、妳竟然在这小子体内种下了另一只虫蛊!”
“什么?”仡濮酝爀闻言亦是变色,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场中蓝臻、韩彦二人。
蛊道人在惊讶之余,停下了嘴边的古埙。顷刻间韩彦体内黑气消散,蓝臻见机也停下吹奏榕树叶,很快金气同样内敛。待韩彦吐出一口浊气后,“嘒嘒”一声胸口处竟发出清亮的蝉鸣。响声过处不仅韩彦气海附近的丹田蛊彻底沉寂,连带着“南国四蜮”体内的虫蛊都有些躁动。
“啪”的一声仡濮酝爀猛拍扶椅赫然起身,浑身颤抖的望向韩彦涩声道:“神王蛊!”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在场众人瞬时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