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待韩彦回答,只听唐清幽噗嗤一笑她看了眼韩彦道:“人是可以借你,不过可不能出岔子,得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原来唐清幽几次三番被朱寿捉弄心里头一直憋着股气,适才抓住了机会好不容易还以颜色见着了朱、韩二人的窘态,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朱寿知道唐清幽是故意捉弄自己却也只能尴尬的笑笑,待鸣凤阁众人远去,只听韩彦用试探的语调问道:“今晚真只是去喝酒?”
“这么晚酒家都打烊,去喝什么酒?”朱寿没好气道。
“那你要干什么?”韩彦警戒道,他小心的看着朱寿和一旁的张永,突然醒悟到这张永年纪很大了脸上却光白如纸没有一点胡须,实在有些怪异。
只见朱寿上下打量他一番后白眼道:“我说韩老弟你未免有些太没有自知自明了吧,就算小爷真想找个兔儿,你这副样子能让我看得上?”
这话听起来虽损,可韩彦却好似有胸中一块大石落地,转而奇怪道:“那你留我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哼。。。带你去看场好戏!”朱寿语带嘲弄,随后接着道:“怎么样?今个你算是见着那位胡老爷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韩彦回想起长春园上的一幕幕开口道:“单凭今日所见,这位胡老爷给人的感觉不像个商人!”
“怎么说?”朱寿一扬眉道。
“商人都是重利轻义!”韩彦缓缓道:“可今天长春园里的一桩桩一件件,虽看起来热闹却似乎对那位胡老爷没有半点好处。”
朱寿、张永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只听韩彦接着道:“就说拿出给花榜三甲的奖赏,花榜是教坊司衙门筹办,朝廷都还没说给什么赏赐,他胡奎一个织造郎中倒火急火燎开始论功行赏了!且不说这对他本人有什么好处,哪怕是花钱求名也未免代价过大。”
“最后就是那碧嫣馆,按理说胡奎没道理支持一个潜在对手来争夺花榜,除非。。。”韩彦沉思道。
“除非什么?”朱寿微微一笑语中略带考教,韩彦瞳孔一亮道:“除非这对手本就是他胡奎请来的帮手!刚刚我在宴上打听到,那碧嫣馆是近一年才入驻金陵的,时间实在不可谓不巧。”
“孺子可教!”朱寿闻言大笑连连拍手。
张永也面露赞许,甚至对韩彦有些刮目相看了。不想他一个东厂最低阶的番子,仅凭借宴上短短的几晤,就能猜测出不少内情。
两年来自打韩彦流落江湖后,无论是在天山亦或江南,他见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此时的韩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有些单纯迂腐的儒生,他谨小慎微凡事三思而后行,生怕一步迈错步入万丈深渊。因此他早早就看出胡家春宴的异样,再结合近段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内心已然明了,那位胡老爷借花榜之机混淆视听他在防备些什么!
“市舶司?”朱寿突然冷笑道:“那叶尔羌深处大漠,四周都是不毛之地没有一处临海,准许他们入中原经营娼馆的勘印居然是市舶司派的!”
“这帮人难道是从沙子里钻入海的吗?”朱寿气道,张永看了眼主人开口道:“胡奎经营织造多年,大明的丝绸有是海贸最为紧俏的货物,胡府在市舶司有些关系实在不足为奇。”
朱寿冷冷道:“所以市舶司这帮老爷们,就敢明目张胆的把我们大明西北恶邻变成了南洋友邦?”
张永闻言默然,却听韩彦道:“关键是胡奎费尽心机招来那碧嫣馆究竟意欲何为?”
朱寿对此似乎也有不解转头看了眼张永,张永低声道:“那宇文虚看不出来历,不过红衣胡女从她的轻功和身法来看,似乎有西域四魔中一人的影子。”
朱寿闻言皱眉道:“那什么四魔好像之前听你说过,他们不是该没胆子来中原吗?”
“那女子自然不会是四魔本人,该是其门下弟子”张永赶忙解释道。
“西域四魔。”韩彦不想居然又听到这个名号,碧嫣馆里有“四魔”的弟子那想来他们竟是血离窟一脉。韩彦回想之前见过的“四魔”传人无论“血公子”亦或“小尸魔”全都不是善茬,胡奎居然不惜引来这等邪魔外道,想来确是遇到不小的危机。
“这帮江湖上的牛鬼蛇神,也不知姓胡的拿了什么来吸引他们,总不至于就是那张羊皮纸吧”朱寿随口感慨,哪知张永竟点头道:“目前看来恐怕是的,且那胡奎该是蓄谋已久,近段时日江湖上盛传的正是一件关外西域的秘宝。”
“关外的一件秘宝。”韩彦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明悟,仔细一想却又捉摸不透,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这时只听朱寿道:“是与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